迟榕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裸足再也不会感到冰冷,吴清之的身上也是热的,紧密相贴时,简直舒服得要命。
缓和了许久,吴清之方才重整衣衫,要开车回家。
迟榕缩在后座侧躺着,终于明白了他之所言的偷偷摸摸与光明正大。
夜路无人,一路畅通无阻,吴清之留了半扇窗户透气,只将车子慢慢悠悠的行驶着。
管家照常在门口迎接,可迟榕却非常的不敢下车。
迟榕拽住吴清之的袖子,羞愤欲绝:“……我走不了路!”
吴清之顺从的说:“我背你。”
谁料,迟榕理也不理,竟是啪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低声骂道:“你脑子不带转的吗!现在不行的!那个那个会流出来的!”
迟榕说的那个那个,他自然明白是哪个哪个。
吴清之哑然失笑,于是挥一挥手,将管家遣了下去,道:“去找双鞋子与少夫人穿,暂且不用伺候了。”
话毕,便是阔手一罩,将外披系于迟榕的腰间,左右遮上一遮。
迟榕回了房,第一件要务,自是清洗。
她一面淋着浴,一面气急败坏的骂,只待更衣罢,方才从盥洗室内冒出一个湿淋淋、热腾腾的小脑袋。
却见那厢,吴清之已然脱去西服,身着睡袍,正姿态放松的倚在沙发里静坐。
然,唯有一样配件,他却不曾摘除。
便是那块银色的手表。
迟榕甫一露面,吴清之更是扬眉一笑,道:“夫人仔细,这手表珍贵,我竟舍不得离了身去。”
但见吴清之手指葱白,指尖轻点表盘,此举优雅得紧。
吴清之神采奕奕道:“几日后的拍卖会,我便要戴着这块手表,教旁人羡慕一番。”
其实这块手表,并非极致奢侈,虽属迟榕力所能及之巅,却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作为有钱人的玩物,手表可以镶金镶钻,而这一块,到底是十分朴素的。
银链抛光,表盘镂空,不显山水,美得静谧。
这厢,吴清之正是满心欢喜,可语毕间歇,迟榕听罢,却是反问,道:“什么拍卖会,我怎么不知道?是上回那种讹人的拍卖会吗?”
吴清之回过神来,笑道:“是我疏忽。今日原是资产清点时来的消息,这一罢工,我便忘记说了。”
他顿了一顿,复又有言,“——这一回,属于慈善拍卖,由帅府主办,是要将宋大夫的药方拿出来亮相。”
说罢,吴清之便落落的站了起来,他取了一块干毛巾,遂与迟榕窸窸窣窣的擦起了头发。
正当他动作着,怎料,手下的迟榕却突然转过身来,语气僵硬的张了张嘴巴。
“那白家肯定会来参加拍卖会咯?再假如白家贡献了大头,白小姐会被放出来吗?”
迟榕眨巴眨巴眼睛,显出一种迷茫的神情。
“我不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但是……但是因为她,有很多无辜的人死掉了,这样也可以被原谅吗?”
一时之间,他之二人,竟是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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