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翌日,柳天佑带着柳兰、柳苑、包寒露,在汤宗元的目光中离开了京城。出了京城到了分路的地方,柳天佑对她们细细的嘱咐了一番,便带着杨和松骑着骡子走了,而杨和文则留下照顾柳苑她们。
两个半月后,柳天佑终于走到了宁常县。
这一路上的艰辛就不说了,他看着眼前这座低矮得成年人能轻松跨过去的土城墙,姑且算是城墙吧,觉得自己之前在路上的所有畅想都像个笑话。
杨和松看到眼前这破破烂烂的城墙,透过城墙看到城里面破破烂烂的房子,惊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老爷,柳叔,这是城墙?咋感觉还没我家的院墙高和结实,还有城里的房子也太破了吧!?”
不过这县城破归破,城门前还站有四个小兵守着,进县城的人还要拿出一张文书看过之后才能进去,没有文书的,就要交一个铜板。这些人也真老实,竟没人从城墙直接跨过去,老老实实从城门进去。
柳天佑回过神,提醒道,“别抱怨了,我们先进城吧!”
走到小兵面前,拿出自己的上任文书递给小兵,内心也是一片哇凉,这城墙能挡住啥?那是啥也挡不住啊!
按理说,这里是边境,城墙不应该是好几丈高的那种么?怎么会连农家院子的围墙都不如,他心里疑惑极了。
而那个小兵看过他的文书,知道他就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赶紧朝他行礼,“属下等见过柳大人。”并把他的文书恭敬的举过自己头顶。
周围进城的百姓,看见守城小兵朝着他行礼,也跟着跪了一片,“草民等见过大人。”
这段时间整个宁常县都传遍了,今年要来一个新的县令大人。这会儿他们看到守城小兵朝他行礼喊大人,都在心里猜测他就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柳天佑拿回自己的文书,朝着跪了一片的民众,大声喊道:“乡亲们都起来各自散去!”
“谢大人。”
这些人站起来后,并没有立即散去,而是不断的朝着柳天佑看过来,想记住他的模样。见他生的俊俏又年轻,周身气势更是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又在心里怀疑,这样的大人能吃得了边境的苦?不会连三年都待不了就被调走了吧!
柳天佑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刚准备抬脚往城里走,便看到有三人从城里出来了,打头的正是好几年没见的张柏君,后面跟着的是周力勤和周新宇。
柳天佑见他比几年前更成熟稳重了,之前那种锋芒毕露的气势也收敛了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刃给装进了剑鞘。
几人走到柳天佑跟前,单膝跪下行礼,“属下等见过柳大人。”
柳天佑被他们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弯腰把他们一一扶了起来,“少将军、姐夫、宇儿,你们都快起来”
说实话,他看到张柏君和周力勤朝着他行礼,这冲击力太大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张柏君看他那惊慌的模样,忍住笑意,“大人还是别叫属下少将军了,属下现在只是宁常县的一个小捕头,早已不是什么少将军了。”
听到他说他现在是宁常县的捕头,心里突然生出说不出的欢喜,脑海里更是响起了那句名句“元芳,你怎么看?”,自己以后是不是也可以经常来句,“柏君,你怎么看?”
咳!扯远了!
回过神一脸欣喜望着张柏君说道:“少将军你现在是宁常县的捕头?那我以后就唤你的名字‘柏君’可好?”
张柏君垂下眼脸,声音低沉的回道:“可以。”不知为何,他看到柳天佑望着的笑脸,心跳竟有些加快。
周新宇在一旁笑道:“舅舅,不仅少将军是捕头,我和爹现在也是衙役了,并且都是刚上任不久的呢。”
“刚上任的?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到的?”柳天佑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柏君:“柳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县衙再说,胡大人还在等你与他交接。至于怎么知道大人你今日到的,其实是因为我们每日都会轮流来城门口转悠,今日也是赶了个巧,才三人一起来了。”
柳天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既然胡大人在等,那我们就赶紧过去吧!别让胡大人久等了。”
“是。”
柳天佑又笑眯眯的跟周力勤闲聊起来,“姐夫,我姐姐和小外甥女可好?”
周力勤:“回柳大人,夫人和小女都挺好的,就是很挂念大人你。”
柳天佑:“姐夫唤我名字就好。”
周力勤却正色道:“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
柳天佑悻悻的摸摸自己的下巴无奈道:“行叭!姐夫你高兴就好。”
周力勤闻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情颇为不错。原以为这个小舅子见他落魄了,这会儿又是他的下属,会对他摆官谱,结果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对他很是尊敬。
城里的房子虽然破旧,但整体面积比他想象的大了不少,人气也还不错。
一路上,看到不少穿着各种服饰的人,用蹩脚的官话在街上大声吆喝着。卖的都是各类干菌菇和干果,偶尔也有新鲜的果子卖,比如橙子、柚子、还有特别小个的黄皮梨子。
街道两边也有不少商店,像什么小饭馆、布店、粮食店、杂货店、客栈、肉店这些都有,还有一座规模颇大的酒楼,门前挂着‘醉香楼’几个字,店里的生意看着还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