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下,行欢手中杯酒不断。
受伤的人身体总是脆弱的,所以在一阵凉风吹过后,他不可避免的打了个冷颤。
剧烈的咳嗽声无法抑制的回荡在空荡安静的房间内,丝丝鲜血又一次沿着他的嘴角缓缓溢出。
用袖子随意抹了抹,他毫不在意,再次端起了酒杯。
酣甜醇香的酒水没入了腹中,让他感觉好受了一些。
他忽然觉得有些遗憾,遗憾猴儿酒为何让人喝不醉,反而越喝越清醒。
门被推开,耳边传来了妙韵那有些嗔怪的声音:“受伤了还喝酒,你就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行欢没有回头,淡然一笑道:“死不了,至少在你动手前死不了。”
关上门窗,妙韵转身,疼惜道:“死了才好,省得别人担心。”
好熟悉的一句话,就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
恍惚间,行欢仿佛在妙韵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苦笑不已。
妙韵又一次坐到了行欢的怀中,素手轻抚着那胸膛的伤势,道:“小小年纪却总是这么多愁善感,真不知道你以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在为他疗伤么……
感受着柔和的内力没入胸口,行欢松了口气,主动揽住那纤细的腰肢,笑道:“你不生气了?”
妙韵美目瞥了他一眼,道:“你那点小伎俩阿姨很清楚,就算你真的想死,也要等到这次大会结束后再死。”
行欢紧紧的抱着妙韵那柔软的娇躯,脸颊靠在其香肩上,语气有些疲惫道:“还要那么久吗……”
妙韵看着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的行欢,内心忽然动摇了下。
顿了顿,她同样抱住了行欢,柔声细语道:“你累了,阿姨带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行欢道:“让我再抱会。”
妙韵道:“想抱就抱吧,阿姨不会离开你。”
顿了顿,行欢喃喃自语道:“谢谢。”
妙韵心里不禁一颤,心绪复杂万分,一时无言。
天色不知何时完全暗了下来,明月一如既往的悬挂在夜空中。
今晚的月色很亮,繁星布满了夜幕。
无数的萤火虫不知疲倦的飞舞着,衬托着整个峨眉山莹光闪闪,甚是美丽。
无数仙鹤声音嘹亮的叫着,在这夜色中来回飞过,这是峨眉派的飞鹤传书,这样的飞鹤其他道门与佛门也都有。
与昨晚一样,行欢睡得早,起的也早。
伤势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时间,所以他的精神很好,身体很差。
床上,妙韵靠着床沿坐着,素手中翻看着一本书籍。
或许是察觉到了行欢呼吸的变化,妙韵朱唇轻启道:“醒了?”
行欢睁开了双眼,翻转了下身体平躺着,头部依旧枕着妙韵的大腿,看着那素手手中的书籍封页,懒懒道:“医术,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