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何若薇醒来时,又见楚子隐傻傻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她。
“怎么了?”何若薇伸了一个懒腰。
“没……没什么。娘子,我去帮你打水。”楚子隐急忙跑了出去。可是,何若薇分明看到他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皱着眉头,何若薇真搞不明白楚子隐这是怎么了。
不一会,却见怜月端着水走了进来。
“他呢?”
怜月一脸偷笑:“小姐,你说姑爷呀,他在外面套车呢。姑爷说你不舒服,让我进来侍候你。”
“我不舒服?”何若薇简直是莫名其妙,她不明白楚子隐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过今天没有时间管这些。
换好衣服,何若薇问怜月,“楚绮云起了吗?”
怜月帮何若薇理好衣裙道:“起了,都在外面等着了。小姐,我们今天回门,要住上一天吗?”
何若薇摇了摇头:“不,我们晚上就回来。”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楚子隐和何若薇果然当天晚上就赶回了家。而楚绮云留在城里她二哥楚子清那。
回到屋里。楚子隐小心地坐在一旁。不住偷偷打量着何若薇。
何若薇装作没看到。自顾自洗了手。坐到书桌旁。把玩着她自制地鹅毛笔。
终于。楚子隐小声地问道:“娘子。你在生气吗?”
何若薇懒懒的道:“我为什么生气?”
“娘子,我今天是不是很丢人?我在酒席上出了丑,让你没了面子。”
何若薇却摇摇头:“我是会为这样的事生气的人吗?”
“那……那你为什么生气呀?”
何若薇轻叹一声,转过头看着楚子隐道:“相公,我三哥说你只是一个啥也不懂只会看我脸色的农夫时,你不生气吗?”
“你三哥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酒席上你说那坛上好的十年竹叶青不如你自己酿的谷酒时,我三哥说的。”
楚子隐摸摸头想了半天才道:“我……我没听到。”
何若薇冷哼一声,道:“我看你不是没听到,恐怕还听得明明白白。你就没自尊心吗?”
楚子隐没答话,只是垂着头坐在一旁。
何若薇一见楚子隐这个样子,心头就一股股肝火旺,深呼吸了几下,才道:“一个男人,就算没有知识没能耐都不打紧,可是不能没了脾气。当老实人是好,可是不能做个没骨头的老实人。”说完这话,也不管楚子隐听得懂听不懂,站起身就出了屋子。
今晚的月色明亮而柔美,可是何若薇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她仿佛是游荡的孤魂,在乡野的田间走着。她不知道她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可以在什么地方停下。偶尔抬头,头顶上方是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散落的碎钻,出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