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像臧一那样善于与女人聊天,双眸始终都在墙头那只不停跳动的老鸦身上。
“走之前,我能回家看看吗?”华莜柔突然说道。
青龙侧目:“据我所知,你的爹娘早就不在了,至于华无畏,相信不久以后你们会在楚西见面,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值得你留念。”
华莜柔仍旧看着家的方向。
“到底是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地方,留念的不是人,是过往。”
“你连姓名和身份都要抛弃了,还有心情怀旧?”青龙不解风情道。
不等华莜柔说话。
青龙又道:“何况你回去以后遇到华家的人,很容易便会走漏风声。”
华莜柔沉默。
须臾过后弱弱道:“远远的看一眼都不行吗?”
青龙摇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华莜柔默然,双眸微微颤动。
青龙望向墙头的老鸦。
“以后再没有华莜柔这个人,只有寒鸦,在最恶劣的环境,做最恶劣的事情。”
说着。
青龙手腕一翻,凉亭小桌上便多了一套黑色的长衫。
长衫上面插满了黑色羽毛,清风拂过凉亭,羽毛齐颤,栩栩如生。
华莜柔眼眶湿润,无论做了多久的准备,当真要抛弃真实身份的那一刻,看得出来都很难受。
“吃完饭以后就换上,你哥哥那里臧一会去通知,无需牵挂。”青龙叮嘱道。
华莜柔默默点头,将桌上的衣服抱起后,回到了房间里。
午饭过后。
青龙没有逗留。
带着换好衣裳的华莜柔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朝西而行。
刚离开福临街。
便有一个讨饭的乞丐,端着个破碗走到了路边一个正在啃烧鸡的大汉跟前。
“宝爷,青龙带着一个人上了马车。”乞丐说道。
宝爷停止咀嚼,侧目望来。
“是谁知道吗?”
乞丐摇了摇头。
“那人戴着斗笠,看不真切是谁,但可以肯定跟之前他带进福临街那个不是同一人。”
“何以见得?”宝爷好奇道。
乞丐抬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下。
“后面带上马车的这位,有大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