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寒说。
“我知道这事。”
明月锋说。
“那三名厂长的股份,赖祥云开放给员工做内部购买。”
印寒说,“自愿购入股份的员工有三名,品控主管陈岩,设计主管窦静桦和总经理助理苗蓓,他们的背景都与赖祥云沾亲带故。”
“你是说,赖祥云想和我抢公司?”
明月锋思考,“我手里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剩下百分之二十出让融资,他再收拢也比不过我。”
“但他在公司里的话语权比你大多了。”
印寒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窖井,盯着明月锋,话语中饱含警告,眼神却没有忧虑,他在评估雾哀对明月锋的重要性,“你回去,公司内部免不了争权夺利。”
“那就争。”
明月锋漫不经心地喝一口鸡尾酒,“本就是我的公司,我拿回来有什么不对?”
印寒缓缓躺下,望着遮阳伞的伞骨纹路,闭上眼睛,眉头隆起,片刻舒展,如明月锋所说,什么都不想,一心享受夏威夷热烈的日光和金黄的沙滩。
明月锋拉着印寒在夏威夷待了十天,冲浪、游泳、泡温泉,蹦极、跳伞、滑翔翼,把能玩的都玩了个遍,像是刚出狱的犯人疯狂地汲取快乐。在印寒面前,明月锋全然放松,他不用时刻挂着虚伪的笑容,亦不用斟酌言语权衡对错,他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重拾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我感觉你就像我的充电宝。”
明月锋仰面躺在草地上,双臂交叠放在脑后,“前段时间我都快抑郁了。”
“欧洲不好吗?”
印寒问。
“风景好,吃的不好。”
明月锋说,“再待下去,我可能会变成秃子。”
印寒瞥了眼小伙伴浓密的头发,没搭茬。
“欧洲也有点好处,你看我的腹肌。”
明月锋大剌剌地掀开松垮的睡衣,露出形状优美的肌肉曲线,“虽然比不上你一打六,一打三我还是可以的。”
印寒喉头滚动,移开视线,说:“哦。”
语气带着几分闷闷不乐。
不知道发小的卷毛脑袋中又在转悠什么心思,明月锋伸个懒腰,颇为不情愿地开口:“明天就回国了……真不想回去,我想在夏威夷住一辈子。”
“你不想见我爸爸妈妈吗?”
印寒问。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明月锋坐起身,屈起食指给小伙伴一个暴栗,“别瞎猜。”
印寒垂下眼,抓住明月锋的手腕咬了一口。
明月锋一脸懵地看着皮肤上一排整齐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