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就好了,无碍。”沈轻收回手。
萧屿在那显得多余了,正拿出帕子给她擦拭,沈轻伸出手接的那会儿,这时楚淮序和司马姜离亦同步拿了自己的帕子递出去,一时间桌上空三张帕子齐齐摆在沈轻面前,她伸出的手犹豫了一番,换了一边,最终还是选了司马姜离的帕子。
她将脸上沾的茶水擦拭干,楚淮序见她衣袖还沾了,又往前递去:“衣裳上的也擦一下吧。”
萧屿那头还没放下,沈轻微微点头接过楚淮序帕子:“多谢。”
转而又对萧屿说:“也多谢将军好意,已经够了。”
她没再要萧屿的帕子。萧屿隐了那份失落,将帕子收回怀里。
“萧某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诸位请便。”
他走时还给这桌付了茶钱。司马姜离忙前忙后,楚淮序关怀备至,他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就连先递出去的帕子,她也没收。
或许,他不该想着先给她说明心意,总归是要娶的,心意不心意早晚知道都一样,祁都的传言已经够久了。
他出了泠月阁就往宫里去。
百官刚散了朝,萧屿一身紫袍,手里提着官帽,他步子刻意走慢了些,沈从言经过他,官帽换了只手:“沈大人。”
沈从言闻声转过身朝萧屿拱手:“萧将军,下官有礼。”
萧屿府视着他:“大人这是回府?”
沈从言颔首。
“半月前在瑶光寺偶然见了沈三小姐,沈三小姐是去求姻缘?”萧屿淡淡说。
沈从言眯着眼,想了想,他这女儿不像是会求姻缘的。
“下官这小女性子孤僻,情这一事上倒不像有所求。她去寺里去的多是替先夫人祷告的,也就是轻儿生母。”
“那便是我想错了。不过你家这女儿性子倒是对我胃口。”萧屿直白道。
沈从言更加不解,心里暗想这是何意?
“下官这女儿对我这父亲也都是敬而远之,那些明面上处事方式断是不灵活,说话做事若有哪里得罪或者轻慢了将军,还请将军勿要记在心上,怪下官没有养好。”
萧屿饶有兴趣挑唇:“沈大人当真是这么想的?”
沈从言没敢抬头看人,仍是颔首:“千真万确。”
萧屿迈着步子走到他前头:“既如此,沈大人养不好,不如给我养吧。”
萧屿没等沈从言说话就已经走远了。
宫门内沈从言还愣在原地久久不敢置信,揣度着萧屿这番话到底是何意。
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要沈轻给他做妾?可他明明已经求了赐婚圣旨,平承候嫡女清河郡主为将军夫人,沈轻过去做妾,单看两家家世,他沈家就已经够不着了,可话说回来,往后萧屿继承疆北王之位,沈轻也会是个侧妃,这风光他沈家几辈子也够不到。
可是萧家如今可是被皇帝和世家视如猛虎,萧屿在朝中举步维艰,以后萧家光景是否如前也未可知,要将沈家屿萧家命运绑在一块儿一时间沈从言不敢想。
也许是他多虑了,这事还得问过沈轻才知道。
文德殿外汪德远领了几个小太监带着圣旨出了宫门。
沈从言刚回府上没多久,正想寻机与沈轻说说萧屿提的那事,朝服还未来的及换下,院外管家已经来禀。
“大人,宫里来人了,还请大人往前院一去。”
沈从言惶恐,他在职期间兢兢业业未曾怠慢,也不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宫里的人怎会来他六品小官的府邸。
思及此时,朝服未换便去前院接待,沈从言朝汪德远恭敬地行了礼,汪德远面容欣喜,压着嗓音:“沈大人,咱家奉命前来宣旨,贵府小姐可都在?”
汪德远没有提沈三,而是说的沈家小姐们,沈从言侧头与管家说了声:“让夫人,少爷,还有小姐们速速来前院。”
管家按照吩咐下去传话,沈从言则命令下人看茶,江汪德远等人喝着茶等候。
沈轻在自己院里抚琴,一首“夕阳箫鼓”余音绕梁,旋律婉转,千回百转,透过琴声就能让人浮想联翩,江南的花影层台,桡鸣远籁,渔歌唱晚,江楼钟鼓。冲击着人的视觉,俨然让人深觉处于江南之境中。
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