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
韩菀起身,去书房取了一帛卷回来,上面写了郇都乃至郇国大大小小的权贵高门,足数十家。
“会是栗氏主家吗?”
穆寒扫了一圈,目光先落在栗氏位置。
确实,栗氏嫌疑最大,因为栗竺本身就是栗氏人,不过他是旁支,和嫡支关系比较远。
旁支投靠嫡支,官商互利,最正常不过。
只韩菀沉吟良久,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大像。”
栗氏是后族,如今的栗太后正是栗家主的亲姐姐。但问题是,栗太后并非郇王生母,相反,她和郇王生母明姬不和,一斗几十年死去活来,栗太后当年在郇王身上也使了不少力气,双方恨仇斑斑。
郇王登位后,这栗太后就龟缩在宫中不出,栗氏在朝的都缩头猫着。杨于淳姑母是郇王后,襄平侯府正如日中天,栗家怎肯出头得罪杨家?
“我觉得,襄平侯府和杨表兄的政敌可能性会高一些。”
杨家有权,韩氏有钱,打掉韩氏,不说断杨家一足,那打击也肯定不小的。
穆寒思索片刻,附和。
两人就着帛卷低声讨论,足足讨论了两个多时辰。剔除那些势颓的,或势力不在郇都的,还有和襄平侯府是政治同盟背叛弊大于利的,等等。
一个个划去,最后剩下十七八家,其中嫌疑最大的是高都侯康氏和广安君利氏。这两家是杨家最大政敌,且前者早年和东阳君府还过旧怨。
目前也只能议论到这里了,线索就这么多。
穆寒出去一会:“寻到了方溪王伍留下暗号,他们摸索一些线索,应已遁迹追去。”
以李翳之多疑谨慎,直接寻获其主可能性不大,但希望能找到他的落脚点,最好是死士营。
韩菀长长吐了一口气,“希望如此。”
她起身将抄录好的嫌疑名单卷起,不加方溪那边,这一趟虽没达到最好预期,但收获还是不小的。
确定了很多事情,往真相迈进了一大步。
当然,如果方溪那边有大进展,那就更好不过。
目前得等消息。
……
冬季日短,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廊下仆妇女婢来回走动,正在张罗晚膳。
两人互相安慰,韩菀把绢卷和嫌疑名单都收好锁在匣子了。
正事谈完了,两人说起其他,韩菀伸了一下有些麻的膝腿,笑说几句,忽想起早上从穆寒怀里掉出的那方巾帕。
她笑了:“诶,你这藏着谁家小娘子的荷包呀?”
风扬起巾帕一角,一抹粉色,隐约应是个荷包,粉色荷包,年轻小娘子之物没跑了。
真看不出来啊,先头穆寒拒绝了母亲的相看,说并无成婚打算。穆母过来很多人都知,八卦连韩菀都听说了。
原来不是没成婚意愿,是有心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