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离开后,沈昕颜仍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怔怔地望着圆桌上孤伶伶的锦盒,良久,轻叹一声。
隔得几日,宁王府低调地将聘礼归还,至此,两家亲事便算是正式取消了。
为着没了这门好亲事,大长公主一连数日情绪都有些低落,也没有心情再去理会沈昕颜有没有给魏隽航挑了通房。
沈昕颜自然也一样,看着那些她精心准备的聘礼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魏承霖双眉紧皱,不知为什么心里也有些奇怪的不适,同时还隐隐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感。
“怎么就退了亲呢?长宁姐姐那样好。”便是魏盈芷也是一脸的失望。
她还是挺喜欢长宁郡主给她当嫂嫂的。
不过看看心情不豫的母亲,又望望皱眉不语的兄长,她也乖乖闭上嘴,再不敢多话。
大长公主正因为长孙与长宁郡主的亲事取消而情绪低落,可当方氏将她已经替魏敏芷择定了人家一事告诉她时,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复杂。
这方氏替女儿择定之人正是光禄寺卿赵大人长子,如今十八岁的赵岳。
她并不是认为这门亲事不好,实际上,她是觉得这门亲事太好了,好到让她心中的猜疑终于得到了确凿答案。
长媳确实不遗余力与次媳相争!
这赵岳除了是光禄寺聊之子外,还是忠义侯赵蕴福的族兄,瑞贵妃的侄儿,太子殿下的表兄。
“你都已经确定了?”她眼神复杂地望着喜形于色的方氏,缓缓地问。
“确定了确定了,儿媳与赵夫人都已经交换了信物,只待过几日赵府便会遣媒人上门了。”方氏对这门亲事可谓满意至极。
终究还是妹妹想得长远,若想将来与二房争夺国公之位,那必要想尽一切办法走通贵妃娘娘的路,联姻便是最好的法子了。
大长公主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肚子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那便随你吧!”最后,她淡淡地扔下这么一句,拄着拐杖进了里间。
方氏也不在意,立即欢天喜地地准备了。
倒是魏敏芷知道后有些不怎么高兴地皱了皱眉:“赵家的人?那岂不是蕴福家的?我堂堂国公府的嫡姑娘,难道还要与府里曾经的下人做亲戚?”
“你这死丫头!什么下人,人家根本从来就不是咱们府里的下人!再说,不管人家以前是怎样的,只如今却是朝廷的忠义侯,贵妃娘娘嫡亲侄儿,太子殿下的表弟。若不是你与他年龄对不上,我还想将你许配给他呢!”方氏气得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没好气地道。
魏敏芷被她掐得直呼痛,好不容易将胳膊解救下来,这才揉着被掐到的地方闷闷地道:“你都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
“此事这便定下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准备绣嫁妆,只待日后风风光光地嫁过去当你的赵家少夫人。”
“知道了!”魏敏芷便是再不满也只能应下来。
双方都有意,亲事自然很快便订了下来,婚期则定在了来年开春之时。
沈昕颜得知这门亲事时有片刻的愕然,这辈子魏敏芷所嫁之人居然与上辈子不一样了。
赵大人之子,瑞贵妃侄儿,确是相当好的一门亲事,也难怪方氏会这般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