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途径了和你住过的那个小城,我又去瞧了一眼,我去的时候瞧见,那个被你赢过来的妻子带着她的孩子开了一个羊肉摊,我去喝了一碗汤,很好喝。”
耶律枭用手揉捏着沈落枝的耳垂,与沈落枝说:“她很感激你。”
沈落枝把头靠在他滚热的骨肉上,跟耶律枭说裴兰烬和邢燕寻的事,偶尔讲到痛快的地方,还拧一把耶律枭硬邦邦的手骨肌肉,道:“他们自作孽,不可活,都用不到我动手。”
小姑娘生气的时候脸蛋都鼓起来,一坨软肉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说话的时候气哼哼的,宴席上那种清冷端正的模样瞧不见了,像是只撒娇胡闹的小狼崽,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专心致志的骂人。
鲜活可爱。
耶律枭用下颌蹭着她脸上的软肉,突然低声道:“枝枝,好灼华,嫁给孤吧。”
沈落枝到了嘴边的话短暂的卡壳了。
她忘记了那一瞬间她想说什么了,只记得他们俩躺在床榻上,耶律枭的胸膛很宽阔,两条手臂孔武有力,抱着她的时候,下颌轻轻地蹭着她。
她迟疑地攥着自己的手指,指尖都渗透出汗水来。
她答:“我。。。我需要想一下。”
耶律枭抱着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落枝反而越发不安了,她焦躁的拧转身子,在床榻上翻了一面,背对着耶律枭道:“我若是嫁你,也会有很多条件的。”
耶律枭反身抱着她,他看不见她的脸,便将面容埋在了她穿着雪绸的背上,又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知晓她的难处,从金蛮到大奉,他亲自用足迹丈量过每一寸土地,这期间隔着千山万水,他是金蛮王,带着一队金蛮战士走过去,都要耗费数月,路途上也难免会碰见一些危险,人与狼见了他会避开,但大雪和风暴不会。
他一路走来,都辛苦万分,何况是沈落枝呢?
所以他愿意迎合沈落枝的条件。
只要她肯来,那就什么条件都行。
人与人的爱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的爱,是要让对方变得更好,是容忍,是退让,是割掉自己的血肉,喂食给对方,有些人的爱,却是吃掉对方的血肉,让自己变的更强大,反过来,却又嫌弃对方的肉不够好吃。
前者容易被辜负,后者则会辜负别人。
在爱别人与爱自己之间,很多人都找不到界限,但耶律枭和沈落枝找得到,爱。欲并不会模糊掉他们的方向与他们本身自有的品格。
耶律枭在沈落枝这里一直放的这么低,无外乎就是因为以前他抢过她,伤害过她,在爱上她之后,他便会不由自主的弥补,所以从不会与沈落枝争高低,他能退让的,他都会退让。
耶律枭是先想“要”,然后才学会“爱”。
沈落枝则会想得更多一些。
她从未见过金蛮是什么样,她也不想嫁到金蛮去,她是喜爱耶律枭没错,但是她能接受最远的地方其实就是纳木城,那好歹是她大奉的疆土。
她还未曾与父母言谈过呢。
沈落枝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过,转瞬间竟然觉得困顿,她微微蹭了蹭耶律枭坚硬的肩骨,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耶律枭没言语,只是贴着她,抱着她。
那时夜色深邃,月光温柔,床榻上的两个人紧紧贴着,却没有肉。欲,只有对彼此的怜惜,爱意如涓涓细流,在他们二人周边流淌。
沈落枝沉沉睡去。
她第二日醒来时,是被小狼崽子舔醒的。
这头狼和它的主子一样不讲武德,不知廉耻。
小狼现在已经能轻而易举跳上她的阁楼了,纵是把门锁上了,它自己也可以从外面的墙上踩着跳上二楼的窗,这阁楼是贴了竹片的,有可着力的地方,这头狼就跟风一样跳起来,然后从窗户?跃进来,最后直冲床榻,跳上床就是一顿猛舔,期间还用爪子在沈落枝的身上抓来抓去。
沈落枝被它抓醒,想捞着它打一顿,结果这小畜生“嗷嗷呜呜”叫着跳远了。
狗东西!
沈落枝头发都睡的蓬蓬的,骤然从床上坐起来,先是混沌了片刻,随即看了一眼她的床榻。
床榻这边空荡荡的。
沈落枝恍惚了一下,她都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瞧见这个人了,但转瞬间,又在榻间发现了耶律枭的一根头发。
他的发-->>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