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顿然一慌,是我想错了吗?可是床板明明是被掀开的啊。就在我六神无主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异响传来,立即掠转眸光搜找。
听得十分清楚,那声音出自这里,但又难分辨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有些像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沉闷钝响,我首先来到书架前察看,见地上并没有书籍滚落,而整齐的书墙高处有一本典籍因为被抽出到一半而凸出在外。
心想阿平一定来过这里,那本典籍也应该是他看过后要插回去的。伸长手臂很自然地想要将之推进去,却发现无论我怎么使力都推不进,索性往外抽出,打算拿下来放在空的书架上。就在我抽出的一霎,惊愕地发现身前的这面树墙竟然动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书墙从中间一分为二地向两边移动,而中间露出空间时,脑中只反应出两字‐‐机关。
让我更惊异的是,书墙背后或站或跪着的人同时回过头来,一张张脸上都露出惊疑。
目光上上下下扫略,最终直愣愣地盯在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上。可能一个时辰之前,还与我同睡在一头的人,突然间感到很陌生。
除了他那在惊异之后变得面无表情外,还有在他面前跪着的两人。木叔会跪在他跟前或还能理解,从多次事件中能够察觉出端倪,一个鳏夫对邻居格外照拂,除了我之前想的情感纠葛外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本身就是在保护刘家母子的。
可是,刘寡&iddot;妇怎么可能也跪在阿平的身前?
长久的沉寂里,难得刘寡&iddot;妇没有像往常一般对我喝骂,除了在最初我打开书墙看到我时惊异交加中怒瞪了我一眼,之后便就低埋着头不言不语。
是阿平打破了沉寂:&ldo;你们都先下去吧。&rdo;
看到木叔在起身后又去扶了把刘寡&iddot;妇,然后却从另一边门洞走了出去。空间只剩下我与阿平两人,以书墙为界,一个站在这边,一个站在那边,隔着几尺的距离。
似乎因着这道书墙,将我和他划分开了两个界地。
阿平一直在看我,细细密密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而我在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后沉默地低下了头。转过身,抬脚,或许有些东西不是抓得紧就不会失去,比如,握在掌心的,流沙。
只迈出一步,手就从后被抓住。不回头,眼睛却酸涩的不行,低低的嗓音在唤:&ldo;媳妇。&rdo;
嘴角牵扬起一抹讽笑,一字一句:&ldo;我不是你的媳妇。&rdo;
静了一瞬,他改口:&ldo;兰,别走。&rdo;
&ldo;不走要作什么?看你继续演戏吗?&rdo;我低下头哀漠地问。
&ldo;不是,我带你看他。&rdo;
我没明白,被动地拉转过身圈住肩膀往里带,有想挣扎,可是当一脚迈入时我便僵住了。刚才我站在书墙外,视角刚好是被遮挡的看不见。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个一层层机关之后,密室中的密室里,会摆着一副棺材。
想及刚才阿平的话‐‐我带你看他,脑中一闪而过某个念头,转而不可思议地抬起眼。
他没有看我,目光轻凝在下。我在心神平复后才仔细去看身前这副棺木,虽然对木头材质不懂,可看其漆黑亮泽也知定然是好的,尤其是上头的雕花犹如鬼斧神工,两头更像是盘龙向上的感觉。
&ldo;里面是……你的父亲吗?&rdo;迟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