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恒:“切,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接新生有多累吗?你俩没去是不知道,我和程西一直站到天黑好不好?累死了简直,接新生真不是人干的活儿。”葛天天:“哎,那你看到你那学妹没有?”任子恒:“我正要跟你说呢,太绝了太绝了,那学妹本人比照片还漂亮,个子不太高,但是属于萝莉那一挂的,太合我胃口了。”葛天天:“卧槽,我柠檬了……早知我也咬咬牙去捞捞漂亮学妹的。”文颂:“一群空好色的肤浅之徒。”任子恒:“嘿我说大文人,你就是块木头吧,人不好色还能叫人吗?就你这样天天闷在屋里作诗,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象。”文颂合上了诗集,缓缓道:“我这一生,梅妻,鹤子,足矣。”任子恒:“……好高雅哦。”葛天天:“……你开心就好,呵呵哒。”“松开我周锦羽!”三个人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见床铺上睡着的人诈尸般地弹坐了起来,纷纷吓出了一身冷汗。程西做了一场噩梦。这个梦实在是不可言说。他不明白,只是睡了一次而已,而且是在醉酒的状态下。明明也不是多好的体验,怎么就能做这种破梦?葛天天跑过去一看,好家伙,程西前面刘海儿都被汗浸成了条形码。“你是怎么了我的西爷?!做噩梦了?啊?你没事吧?”程西停在原地好久,才慢慢从梦中抽离,回到现实中来。他掀开了被子,看到某些令人尴尬的东西之后,迅速又盖了回去。祈祷没有被葛天天看见。“……没什么,就是梦见鬼了。”程西说话的间隙,不着痕迹地在被窝里把短裤提好,然后拿起了手机。[拾破烂的]:现在,下楼[程东南北]:你在楼下?[拾破烂的]:校区合并,刚搬过来[程东南北]:……[程东南北]:要我下去干什么?我并不太想看见你[拾破烂的]:还你帽子还帽子?[程东南北]:等会儿,你不是说扔了吗?[拾破烂的]:谁知道你这么好骗[程东南北]::)行吧,既然是良心发现还帽子,那这一面是必须得见了。程西抓抓他那鸡窝般的头发,移开被子下床,“我下楼拿个快递。”程西刹着人字拖鞋,顺便把门口两袋垃圾也拿着下楼。去男寝宿舍楼后面扔完垃圾,他一转身,在小树林后面看到一团漆黑的人影。是的,虽然漆黑,但他能看出来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最起码比他要高……半个头这样。虽然说现在天黑了,小风一吹,树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黑暗中冷不丁站个人,确实挺吓人的。但是程西天生就胆子大,从来也不信什么神什么鬼的,从来就不怕这种唬人的东西。他直接两个大步子过去,扒开垂在面前碍事的树枝,“请问你是……”真鬼是没看见,倒是看到一个讨厌鬼。周锦羽站在林间小道上,一手轻搭在行李箱的把手上,一手随意插着裤兜,一对桃花眼半张,说不出的散漫和慵懒。程西看得很清楚,他头顶戴的,就是那顶鸭舌帽。“站在这儿吓唬谁呢你?”“吓到了?”“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也想吓到我?太抬举自己了吧。”程西抱着手臂,切入正题道:“还我帽子,然后麻溜走人。”周锦羽也没废什么话,轻捻帽檐摘下,往程西脑袋上一扣。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程西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应该是错觉。程西注意到了他的行李。之前任子恒他们就说过,东校区的人并过来会有一部分搬进这边的宿舍,看这架势……情况似乎不怎么妙。“喂,忘了问了,你住哪一间啊?”“306。”“306……我去。”306不就是他们对面宿舍吗?“怎么?”“……没怎么。”程西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他想知道这都是什么离谱的巧合啊?拿了帽子,程西正准备转身走人,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周锦羽的视线一直在他的短裤处徘徊。程西低头一看,很快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我操!!”不应该就穿睡裤出来的,最起码应该穿个深色的外裤的,这他妈也太尴尬了,草。“你刚刚在字位?”程西想起来刚刚在宿舍里做的梦,脸就变得青一阵紫一阵,“放屁!我才没……”“想着谁字位的?”“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松开我!”周锦羽攥紧了他的手腕,上前一步,一字一顿地逼问:“我问你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