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实话实说:“他没说是晚宴,但是晚上让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这下左荨笙倒是对岑旭白刮目相看了,岑旭白和沈清濯年岁相当,但是沈清濯在她之前可是交过女朋友的,这也是左荨笙耿耿于怀的地方,她和沈清濯虽然从小认识,但是到底差了几岁,沈清濯知慕少艾的时候她还是个屁大的孩子呢,沈清濯自然不会对年幼的她有非分之想。而岑旭白,据沈清濯所说,在男女之事上从未有故事。这样一来,岑旭白愿意带顾石去参加家里的晚宴,恐怕对顾石至少是有七八分认真的。
想到沈清濯和顾石相识有十几年,左荨笙暧昧地想到这莫非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过她又担心起来:“岑旭白年少有为,多得是世家小姐看上她,我怕你到时候被人为难,本来大叔让我和他一起去我没答应,但是既然你要去,我还是去陪你吧。”
顾石点点头,简单地收拾了一番行李,忽然想到一件事:“荨笙,参加这种晚宴,我该穿什么呀?”
话音刚落,左荨笙匪夷所思地看着顾石:“你家岑叔叔可是环科影业的董事长,他们公司连影后的战袍都搞得定,你放心吧,乖乖地跟着他,他肯定把你打扮得妥妥帖帖。”
顾石心虚了一番,她还真没关心岑旭白是做什么的。
上了车,岑旭白果然把她带到了一个工作室,里面早有人等候,为顾石挑选小礼服。因为是家宴,只有家里人和较亲密的合作伙伴在场,服饰不用夸张,只需要稍显隆重就可以了。
饶是如此,顾石知道礼服的价格后还是眼皮一跳,真真担得起四个字:锦衣华服。
装扮后的顾石自是光芒四射,岑旭白依旧和煦地说了句:“好看。”然后驱车前往北湖老宅。
这又是真喜欢和假喜欢的区别了,若是卫途深在场,他一定会说:“我不想你这么漂亮地出现在别人眼前。”
路上,岑旭白才开始和顾石说今晚到底要做什么。
顾石虽然已经知道了晚上是岑旭白的家宴,但是等岑旭白真的和她科普了以后她才知豪门的家宴不是她想的那样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么简单。
岑旭白的父亲姓李,岑旭白于李家来说算是个婚外子,但是如今毕竟不是以前那样讲究血统的年代了,只要岑旭白身上流着李家的血,他就是李家的孙子。
李家上数几代是皇商,战乱后一部分子孙移居海外,产业遍布全球,建国后局势稳定才有部份子孙陆陆续续落叶归根,即便如此,也定居在全国各地。几百年来,李家的宗亲不胜枚举,到如今大多数也就是生意场上打个招呼的关系了。三代以上自然是无人在了,岑旭白祖父这一分枝,包括岑旭白的父亲,子女就有七人,再各自生儿育女,也是有几十口人的家族了,今晚来的还有岑旭白奶奶那边的亲戚,不过总的来说,主要就是一些近亲以及很相熟的朋友。
宴会只是一个媒介,重要的是巩固家族关系来保障家族企业的运行。
岑旭白父李国平主管的芳华集团不过是李氏家族里的一块而已,不然也不会随便同意用岑旭白母亲的名字命名。
至于岑旭白的环科影业一年的利润,在李家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也许公司价值还比不过老宅客厅里放的一尊青花瓷瓶。
这样的家族,自是与寻常的人家不同,顾石对应付这样的场合毫无头绪,于是皱着眉头有些紧张。她也不懂岑旭白为什么不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万一她出了丑,岂不是很丢面子。
岑旭白听了顾石的疑问后很诚实地回答:“我并不把幸福和成功寄托在婚姻上,如果换个家世显赫的女孩子,必会引起两个集团的重视,到那时候,局面就会变得很被动。”
有时候,人并不是完全自由的,比如他的母亲和李国平。基于利益的婚姻,注定感情会被利益磨平,在天平的两端,利益总是重于婚姻。
似乎是看出顾石有些紧张,岑旭白安慰道:“你别紧张,只需要跟在我的身后就可以了,家里人要是问问题我会帮你回答。即使出丑了,你想着,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了,丢的也不是你的脸。”
这算哪门子安慰。不过顾石听完后确实不那么紧张了。
临近晚饭时间,顾石和岑旭白终于到了北湖李氏的老宅。
老宅坐落于北湖畔,是民国时期的建筑,顾石从前游玩北湖的时候,曾从门口走过,门口“私人宅邸”的标志和文保单位的牌子齐平。顾石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还能有机会进去。
顾石跟在岑旭白身后,她不擅长微笑,也就不勉强自己,只在岑旭白引荐的时候微微一笑。
“旭白,这位是?”一位中年男子并且女伴停在岑旭白面前。
“哥,这是我女朋友,顾石。”岑旭白礼貌介绍,来人是他四伯的小儿子。
出乎意料,岑旭白的亲戚都很礼貌,不多问,不好奇,同岑旭白一样,大多露出和煦的笑容,看上去气质儒雅。
由于在场的都是亲戚,岑旭白作为小辈不免一个个打招呼,顾石其实一个都没记住,毕竟一个家族的,人多不说,长得还都差不多
“我们去和爷爷打个招呼。”岑旭白拉住顾石,语气稍带严肃。
顾石知道这是今晚最大的长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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