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读着,觉得很有些天高海阔的意味,又仿佛在形容一女子。
云栖目光倏然一顿。
这是一首藏头诗!每一行最前面的字连在一起,是:云栖有心。
有哪个奴才能让主子写藏头诗,恩过了就不是恩,而是罪,云栖鬓边落下一滴冷汗,不停揣测李崇音的用意,行为上也不含糊,立刻跪了下来。
“你跪什么,我让你跪了?”
“云栖不敢。”却怎么也不敢再站起来。
“那就解释一下,为何你身为贴身丫鬟,却始终没尽到你的职责。你这半个月,都做了些什么事务?”他深知,云栖藏得这么深,连这么一点事儿都要别的小丫鬟保密,必然是不会轻易说实话的,只是云栖太过谨慎,怎么让她说出来就是个考验了。
云栖眼前一黑,这怎全成了她的问题,分明是他不愿意看到她,记得几次偶遇他都是视而不见的。
当然,主子是永远不会错的,有错定是下人的错,云栖没丝毫辩解。
“扣你半个月的月钱吧,过年的赏钱也是没你的份了。差事有所懈怠,太闲了怎对得起贴身丫鬟的身份。”
“是,谢三公子。”云栖只觉得心在滴血。
“另外,再解释解释这个怎么想到的吧。”
李崇音扔了那手笼在她膝盖前,云栖定睛一看,眼皮轻跳。
这是她帮忙做的,自然认识。
露指手笼,前世是在军营里先兴起的,让不少边关将领过冬更容易了些,还因此龙颜大悦,让不少献策的京城世家都得了赏赐。
因为军营里用的较多,京城这边暂时没出现,也是正常。她让佩雯保密,只是想少惹事端。
她印象里,这是早就普及的。
难不成,现在还没出现?
大雪覆盖的道路上,小太监德宝缓慢地赶着马车,担心路滑翻了车,要知道里头的主子还与名角秦水嫣在闲聊着,怎可扰了主子雅兴。
前头却被一马车阻拦,两车相遇,那马车上的车夫也是有礼,先下车行礼。
德宝细细一瞧,那马车夫有些眼熟,他认出了是谁家的。
立刻拉了缰绳,轻声向里头的主子说了几句。
车帘被拉开,魏司承亲自下了车。
迎面走来一蒙面女子,娇美的面容在面纱下若隐若现,更添神秘。她穿着华丽的雪白狐毛裘衣,幽幽的目光朝着魏司承看去,很是惹人怜爱。
“漪宁见过殿下,祝殿下新春吉乐,年年有今朝。”女子盈盈下拜。
“杜六姑娘也要与我这般生疏吗,像是祝寿词似的,可把我给喊老了。”魏司承微微笑着,亲自扶起了她,显然与来人是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