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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杨休翻箱倒柜，把儿时的衣裳翻找出来，&ldo;爹的衣裳不好穿，穿哥哥的&rdo;。

金钰拿了身月白的衣裳比了比，弯眼朝杨休一笑。

杨休转过身，青色衫子滑落白皙的肩头，眼热心跳的背过去，&ldo;金钰是女孩子，换衣裳要去屏风后面。&rdo;

金钰没听进一字，穿了许久没个正，叫嚷起来，&ldo;如何穿，哥哥帮帮金钰。&rdo;

里衣、外衫、腰带，杨休似教书先生那般手把手的交，细细的讲，金钰扭了扭腰，从床上落至地下，&ldo;做人真好，有衣裳穿，有好吃的下肚。&rdo;

杨休笑得无可奈何，金钰到了杨家，走到哪，都有条尾巴，而且这条尾巴不安生，看了街头有包子，便伸手抓一只，望了绿豆糕捏一个，几日下去，兜里的铜板所剩无几。

&ldo;不拿自取，视为盗&rdo;，杨休板起眼训话。

字眼文绉绉的，金钰掏耳听了不解，杨休开始教她断文识字，做人的道理。

金钰摸着下巴，之前都错了么，似乎老鼠生下来，便是拿东西过日子的，前后琢磨了下，暂时摒弃前习，捡起做人的习俗。

&ldo;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rdo;。

金钰半日默下了三字经，一个时辰，吃透了字眼，杨连宠溺招了手，&ldo;钰儿过来&rdo;，金钰学了女儿态，莲步过去，坐了他身旁的矮凳上，甜着嗓子唤爹爹。

杨休如何叫杨连，金钰有样比样，人模人样，杨连怜爱的摸摸她的头，乐开了嘴，&ldo;钰儿乖巧伶俐，为父想钰儿和休儿一起进学堂。&rdo;

杨家日子吃紧，金钰歪了杨连的怀中，&ldo;哥哥去学堂长了本事，再教金钰就好了。&rdo;

杨连刚要开口，说日子宽松了，可以好好教女儿，妻子的声音在门外炸开，&ldo;夫君，鸡鸭不见了。&rdo;

金钰跑出去，石板搭起的圈里，鸡毛都没一片，过来的杨连蹙起眉头，杨村自打来了狼群，三日五日不得安生，如今，新长成的五十只鸡，一只不留，只好捏紧了手头，苦巴巴的搬家去行医的镇子。

&ldo;爹爹，今后我们住这么&rdo;，金钰推开破了几个洞的篱笆门，杨连推着板车进去，接了妻子的汗巾擦了擦，&ldo;两个屋子紧了点，好在够了。&rdo;

杨休挥着扫帚，扫着厚厚的灰尘。

金钰不甘后落，两只小手抱了另一只扫帚分外吃力的打扫。

那笨拙吃力的形容落在杨休的眼中，有些想笑，更多的是怜惜，&ldo;外面的木棉花开的正好，钰儿去采些回来。&rdo;

金钰听了大喜，丢掉扫帚去采花。

杨休望着金钰的娇憨笑了笑，扫净了院子，又开始拾兜晚上要住屋子，一切停当，金钰抱着花正好回来，于是走上前道：&ldo;爹娘睡大屋子，哥哥和钰儿睡这方小屋子。&rdo;

屋子忒小，摆了一大一小两张床，屏风隔开，另一头是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便没了空处，金钰无所谓的将野地采来的木棉花插了瓶子里，摆放了桌面上，出屋给雏鸡喂食。

杨休则是留在内屋研墨下笔，写了二十副字字工整的对联装了筐里，准备送去瓦市交换。

喂食儿回来的金钰望着红底黑字对联好奇，&ldo;它能换钱？&rdo;

杨休还算耐心，&ldo;对联能换，山上的木材能换，只要我们用得上的都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