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玑憋着笑出去回话了,璇玑则是眯着眼睛笑道:“说起来也到了午睡的时辰了,主子可要真的眯上一会?”
璇玑这是在提醒她了,楼北辞勾了勾嘴角,这孩子不错,困意袭上,楼北辞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赞赏道:“哀家还真困了,服侍哀家更衣吧。”
璇玑朝一旁宫人使了个眼色,才谨慎的扶着楼北辞入了寝殿。
关雎宫外,佟妃不可置信的瞪着红肿的眼睛问道:“太后娘娘当真不管本宫吗?”
珠玑看起来笑眯眯的好说话,其实却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当即便笑着警告道:“还请娘娘慎言,太后娘娘一向有午时小睡的习惯,这宫里谁都知道。”
佟妃恨恨的看了珠玑一眼,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甩了甩帕子便转身走了。
珠玑讽刺一笑,看了宫墙不远处的侍卫一眼,心想此事怕是马上就要传到皇上耳中了吧?
果然,还不等魏皇后为佟妃做主,明桢帝便下旨呵斥了佟妃不敬太后,禁足一事。
佟妃的目的还未得逞,又怎么甘心禁足,当天便不再估计越矩不越矩了,直接跪在了养心殿前,求皇上做主。
魏皇后的脸色当时可是阴沉的很。
德妃自作聪明,却被魏皇后逮到了机会倒打一耙,在佟妃向明桢帝告状德妃收买永寿宫宫人时,直接将德妃处死宫女,打骂低位妃嫔,收买内务府官员等等不大不小的罪名呈到了案前。
明桢帝还需要德妃牵制魏皇后,自然不会让德妃这枚棋子轻易废掉,只是不痛不痒的呵斥了德妃几句,又让德妃抄写宫规五次,佛经五次,便轻轻揭过。
魏皇后与佟妃再有不甘也不敢放肆,只是明桢帝在魏皇后退安时,在魏皇后耳畔轻轻耳语了几句,“皇后好本事。”
在佟妃与德妃看来,明桢帝是在温言耳语的安抚魏皇后,可却不知此时魏皇后的身子有多冰凉。
“皇后这段时间也幸苦了,多注意身子,荣儿与阿韫还小呢。”明桢帝听着像是关心妻子的话,可在魏皇后耳中却是满满的威胁。
魏皇后心里一阵发寒,藏在袖中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强撑着没有倒下欠了欠身道:“您也是诸位皇子皇女的父皇,也该注意身体才是。”
明桢帝眸子一转,身上那扑面而来的寒意也散尽,明桢帝关怀的摸了摸魏皇后的发梢,轻语道:“是,是朕想岔了。”
魏皇后打了个哆嗦,不敢放松,“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也不打搅了,臣妾告退。”
佟妃与德妃相随而去,明桢帝背手而立,并不阻拦,眼中思绪万千,不明所以。
德妃夺权失败,暂且老实了下来,却始终与佟妃较真了起来,而魏皇后得了警告也事事警惕,对好不容易得来的嫡子更是慎之又慎。
后宫里平静起来,却并不觉得安稳,反而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又到了三年一次的选秀,一路下来安安稳稳,顺风顺水,好不容易到了殿选,却偏偏出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便是有秀女惨死,几日后才在宫中一处废弃的宫室里找到。
第二件事便是,景家女被人举报已是不洁之身。
而比起前两件事,第三件事仅仅只算小事:佟家女偶遇明桢帝,被封为了常在。
那名惨死的秀女身份也不低,是太常寺卿的嫡幼女,也是庆华大长公主内定孙媳妇。
而景家女一事也牵扯众多。
“主子,大长公主突然病重了!”璇玑难得的步伐紊乱。
高嬷嬷皱着眉头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的关上门道:“主子才睡着,你这丫头作死啊?”
璇玑抿了抿唇,自责的打了打嘴巴,才缓声道:“嬷嬷,大长公主病重了,怕是要熬不过去了。”
大长公主身体本就不好了,这次也是为了冲喜,这才挑了孙媳妇,只可惜孙媳妇还未赐婚,便消香玉陨,连凶手是谁都全然不知。
也难怪大长公主气的又病倒了。
高嬷嬷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叹了口气,还没说话呢,便听寝殿内传来楼北辞的声音,“替哀家更衣吧。”
二人相对无言,纷纷叹了口气。
大长公主病重,始终是没能熬过这个秋天,明桢帝与雍宪太后大恸,下令彻查秀女惨死一案,其中宫人更是换了一波又一波,其中魏皇后失察,被停了中宫笺表,魏家哭诉一周,七公主跪在养心殿前一连三日,都未能让明桢帝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