俐贵嫔紧抓着被子,一声一声的嘶吼声从她嘴中发出,豆子般大小的汗珠不要钱似的滴在床褥之上,开出一朵朵不规则的小花。
“母后,您也折腾了一天了,就先回去吧?”
明桢帝这段时日见多了妃嫔产子,倒也镇定许多,没向先前那般手足无措了。
心里还是有些怕的,看着楼北辞倒也好些,却不想累着自己的母后。
“无碍,在这也是坐着,哪能有多累。”
楼北辞欣慰的笑着扯住明桢帝让他坐下,听着产房里的惨叫,见明桢帝并未流露出什么别的表情,又点了点头。
“母后惯来是最慈爱的。”
明桢帝顺着楼北辞的意坐了下来,抿了一口水。
旁边的妃嫔见明桢帝坐下,这才悄咪咪的揉了揉自己早已站的酸爽的大腿根子,却不敢跟着坐下去。
“站着做什么?莫不是想当门童?”
楼北辞心情还算不错,便也打趣了一声。
“太后娘娘最爱寻我们开心,这门童哪是嫔妾等年纪能当的呢!”
佟妃越来越不爱说话,很多场合都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只笑不语。
说话的是和楼北辞越发亲近的和贵嫔。
“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楼北辞也喜她的变化,便也调侃了一句。
和贵嫔也不再说话,大方的笑了起来。
明桢帝眼神微暗,这样的和贵嫔,是他从未见过的。
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呵,是讨厌他?
俐贵嫔这一胎并不危险,却在最后关头,卡住了……
没错,婴儿卡住了,若是再不想法子,可能会被憋死。
楼北辞忍住心里莫名的笑意,咳了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越太医怎么说。”
明桢帝脸色也不太好,难道是他命里子嗣稀少?
“回禀皇上,需要稳婆以热水温手后,先推儿身顺直,使胎儿头对产门,并以中指探其肩,不使脐带羁绊。然后,以汤药催之,再令产妇努力,儿即可顺生。”
越太医恰巧从里间走出,像是要去开方子煎药似的。
“若良久不生,稳婆旋施巧手入产门,拨儿转顺产门,再配以催生汤药,可应声即出。”
见明桢帝还是一脸不解,又不得已再次回话。
“你可是要去开方子?紧着去吧。”
楼北辞听了个全,明白俐贵嫔怕是也没了力,挥挥手让越太医下去开方子了。
“母后,俐贵嫔……”
明桢帝自然能听懂越太医的话,只是听到了“催产药”三字一时有些觉得不妥。
“越太医行医多年,里面的稳婆也是极有经验的。”
楼北辞拐了个角变相的安慰到。
“是儿子一时没转过来。”
明桢帝闻言,轻皱的眉头才舒缓过来。
倒不是他不相信越太医,而是以为这是“去母留子”了。
要不是信任越太医,又有楼北辞的帮腔,怕是早就把越太医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