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又把她家今天卖货的事跟大伙说了一遍,这没什么隐瞒的,大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随便打听一下都能弄清楚。最后说出了她家最近的需求,请村长帮忙问问,有没有想赚零钱的叔伯婶婶能搭把手的,她都按外面的工钱给大伙结账。
这一下,众人怦然心动。尤其是家里人口多数是没法干重活的老人和半大孩子。
这年头虽然土地包产到户,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一整年也就勉强落得个温饱,谁手里留下几个余钱?
就是娃儿想上学,老人想看个病,最后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白眼都受尽了也凑不出多少钱。村里多少好小伙子和姑娘们,而小小年纪就出门打工了,那是不愿意学习,自己不够聪明吗?还不是因为家里拿不出每学期几十块的学费?
当父母的就是不忍心,能有啥办法?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还不是做爹娘的没本事?
那些年轻娃儿怎么都往县城跑,也许能去闯出个路来。可他们这些人呢?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岂能包袱一甩轻轻松松的离开家?
原本觉得一辈子就这么着,可妮儿现在说土里也能刨出金疙瘩,他们哪个人还能不动心?别管成不成,就白英这份有肉大家一起吃的用心,就不是其它人能比的。更何况谁家没几块没法种粮食的山地,与其让它长杂草,不如听白英的安排。
多数人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不过也有那么几家看着白英年纪小,仍旧有些顾虑。一时间众人心思纷杂。
白英拉大伙上船的原因,倒不是她多大方,而是防止有人暗中破坏,他家就这么几口人,还老的老,残的残,如果这事只做成她一家的事业,十有八九在村里做不起来,三天两头就会出问题。一旦有事,村里多数人都会选择袖手旁观,隔墙看戏,没幸灾乐祸,火上浇油就是他们最大的善良了。
这世上多数人都是恨人有笑人无!白英从来都不敢高估人性,与其指望村里人都是道德高尚的君子,不如用利益将大家绑在一起。太奶奶经常经常跟她说:路径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时,要留三分与人尝。这才是世俗人情不招祸的做法。
她是深表赞同,上一世拼命的赚钱,深陷泥窝,最后看似啥话都有了,可心却贫似荒漠。
上辈子她爸妈一辈子哪怕在打工十几年,都眷恋这农村,她弟弟白芨曾经在城里给父母买100多的大平层养老,可老两口住了不足两年,就空了下来,非要打包回村里翻新老房子,然后种花,养鸡,养狗,没事三五老头老太一起打牌遛狗,再也不愿意回城市那个笼子了。
这辈子就算为了,让她爸妈能有一个舒心的晚年。她也想把自己的小山村建设的富强而宜居。而这些一切都离不开眼前这些人的支持。
白英对村长和家旺支书道:“村长爷,家旺叔,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等我家里吧外债和爷爷的身体看好了,到那时就把这个事当成我们村集体的产业来办。”
村长抬头看着白英道:“妮儿,这可是你家来钱的命根子,咋能办成全村人的?那可不中。大伙岂不是白白占你的便宜。”
“对,没这么办事的。”家旺叔也不支持,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村长爷爷,我打算先赚点钱,然后找政府给咱们批块荒地,咱们就以全村的名义盖个厂房,买上机器,到时候村里的人忙时种田,闲时做工,不出远门,咱们就把这钱都赚了老人孩子也顾上了,有啥不好的。’
“你看呀,咱村靠山的地方,家家户户不是都有不少地,没法浇水,年年荒着呢,可这税收却一点不少,如其看着心痛,不如把它都利用起来,种上耐旱的的药草,就像这艾草,种下去又不用费力打理,年年也多了个进项不是。”这话算是说到大伙心坎里去了,农人是最见不得田地荒芜,那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
可偏偏西湾村那片子当初村集体分下来的荒地,一不靠水源,,二坡度陡,三是地还贫瘠。当初种过粮食的人家,累死累活的,还是入不敷出,可偏偏上面各种灌木长的不错。村里人只能望地兴叹。
这会听到荒地就可以种植,那再让地荒着还扭捏说不干的,恐怕会被其他人忒一口老痰,骂上一句:就你拿乔,就你矫情?
“妮儿,这艾草不是野生的么?还能种?”代五叔大感惊奇,广白叔不是用药就去山上采么?咋还可以像重量是一样自己种?
“叔,这种草药自古就有,真说起来稻子和麦子也是草的一种,他们能种,草药自然也能。只是咱们这没啥人知道,我爷爷倒是试过,只要方法对,就没有不成的,他的身体你是知道的。”白英解释道。
那倒也是,就白英爷爷拖着拄着拐杖的样子,走路都费劲,更别说上陡坡浇水施肥了。那场景简直是不敢想。
莫菖蒲听到小孙女提到自己,也不急着言语,他此刻做好背景人就行了,妮儿完全可以自己也个人应付的过来。他若自作多情的帮忙说不定会坏了孩子的规划,于是在众人看过来的时候,老爷子只是故作高深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孙女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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