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黑暗浑浊的环境,竟有些懊恼,传说中的糜音洞,也不过如此。冕术是个漂亮的女子,虽然与我爹爹算是同龄人,她确实看上去年轻很多。眉眼细细的,鼻子微翘,唇如樱桃,可是还是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神色。她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来,似乎在我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又旋即闪过一种失望之色,把目光快速的收了回去。再看过来时,脸上便似乎对这3800个人一点儿兴致也没了。冕术的一个侍者,缓缓地拾级而上,手里端着一个折子。她拿过来扫了一眼,疲惫的摆摆手。侍者俯身询问了什么,冕术点点头,似乎在这短时间里迅速的衰老了。侍者转过身,对着乌泱泱的少女少妇说:&ldo;今天我们冕姑娘精神不好,来参加测试的人又太多,我们把三个题目只保留一个,规则少许变动,那就是演奏一个曲子,让这尊石狮子流下眼泪。&rdo;3800个少女少妇听完一片唏嘘,来这里的人除了我大概琴艺都不差,大概是想着在第一关和第二关上比试比试,对第三关都没抱什么指望,毕竟让石狮子流泪未免过于荒诞。冕术听着堂下的议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吩咐侍者道:&ldo;我收徒弟自然是她们求着我的,既然她们不满意那就都散了罢!&rdo;谁都能听得出她是借题发挥,她怕是后悔大张旗鼓的收徒了。台下的人成群的怒气冲冲的离去,有几个踌躇不已,看样子很是不甘心就此放弃,想等等看有没有转机。冕术却是已经站起身来要离开。&ldo;我要试一试!&rdo;许是我喊的声音大了些,糜音洞里回声往复,所有要离开的都转过身看着我。冕术转眼看着我,出了会子神,带着丝嘲讽笑了:&ldo;我的时间可不是你浪费的起的,待会儿石狮子若是没流泪,你这条小命便得赔进去。&rdo;我点头道:&ldo;我的时间也值钱的很,所以我不耐烦等一尊石狮子流泪,但是可以让您流泪。&rdo;侍者往前一步喝道:&ldo;大胆!&rdo;我狠狠的瞪回去,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冲我吆五喝六。那侍者没想到我这样子回敬她,竟一时语塞。糜音洞里一片寂静,听得见蜘蛛织网的簌簌声。谁都知道冕术的脾气狠戾又古怪,石狮子流泪她也不见得会流泪。台下的人大概连呼吸都屏住了,等着我这条小命在这里玩完,然后成为明天的一个大新闻。&ldo;好。&rdo;冕术终于说话:&ldo;今天不是我哭就是你哭。&rdo;我听见几个憋不住的测试者终于笑出声来,大概是觉得冕术说话颇为幽默。几个侍者却是带着一丝担忧相互使了个眼色,脸色肃穆。她们怕是觉得毕竟我也是魔尊的闺女,平白无故的折在这里怕是日后无法交代。只是依着冕术古怪的性格,绝对不会在意我爹是哪路魔障。我认真的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个白骨做的琵琶来,胡乱拨了两下弦……我看到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除了冕术……&ldo;你……&rdo;冕术瞪大了她细长的眼睛吃惊的看着我,眼睛里翻云覆海,瞬息万变,她要说什么话终究是没说出来,眼里噙着泪,招呼了一下侍者。侍者俯身听了微微点点了头,道:&ldo;大家都散了吧,少绾姑娘留下。&rdo;有几个没眼色的依旧赖着不肯走,怕是对于冕术失态充满了好奇。那侍者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她冷冷的说:&ldo;刚才大家也听我们姑娘说了,要么让狮子哭要么让你们哭……&rdo;那些人一听侍者说了狠话,才抱着好奇心没法满足的遗憾离去。&ldo;现在讲讲吧,琴是哪儿来的。&rdo;冕术往前探了探身子,虽然语气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可是她微微靠前探着的身子,还是显示出一种欲知真相的急不可耐。我恭敬的回道:&ldo;这是我听我爹爹酒后说起了您和魅族少女礼之的故事深受感动,特意寻来的。&rdo;侍者接过我手里的琴递给冕术,冕术珍视的用双手接住,不住的颤抖,眼泪源源不断的洒在玲珑剔透的白骨琵琶上,她抬起头看着我道:&ldo;你长得很像她……&rdo;据我爹爹说:冕术自小与魅族的礼之一块儿长大,都痴迷于奏乐,一个抚琴一个奏琵琶,在三界之内从无敌手。她们曾经相对而坐三个月不说一句话,单靠以琴声为语。只是随着她们长大,两人志趣便越来越不同,冕术惟愿守着琵琶和礼之岁月静好过一辈子,而礼之却喜欢上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