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我用力点头,虽然我平日里冒冒失失,但是面对机会,可是向来抓的紧。&ldo;我带你吃桃子去?&rdo;,他问……&ldo;嗯!&rdo;,我用力点头,别说吃桃子这样的好事,此时就算跟着他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用犹豫的,他白花花的肩膊还回荡在我冒着星星的眼睛里……那日他确实摘了不少桃子,我痴痴呆呆的看他摘桃子的姿态都着迷……有约不行庆姜是魔族里长得最出挑的男子。他爹爹当年和我爹爹争这魔君之位,据说惨烈至极,魔族的兵力折了一大半,尸横遍野,天书上称其为&ldo;魇之战&rdo;。经此一战,魔族势力衰微,让刚刚兴起的神族平白无故捡了个大便宜占了上风。我爹爹从未跟我提过那场战役,每当我隐晦的问上一句,他也是摇头晃脑没个正经。可是我实在没法把这个不拘小节的爹爹与那尸横遍野联系起来。话说回来,那场战役之后,庆姜的爹爹为了保全妻子儿子而向我爹爹俯首称臣,可是心里的芥蒂却是与日俱增。所以万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与我有什么瓜葛。可是他偏偏和我玩得好,他爹娘关也关不住就随他去了。庆姜从小是个粉粉嫩嫩的可人小人儿,一万八千岁上认全了字,又是聪明乖巧异于常人,于是甚得我爹爹的喜爱。待到我三万岁,他四万岁,我爹爹就打算把我和他凑成一对儿。想着以后让庆姜承了这魔君之位,我不但无需远嫁,还能安安稳稳做个魔君夫人。我爹爹特意去青丘找来一只威望颇高的狐狸来说媒,还送了他一坛子藏了八万八千年的桃花酿做劳务费。他把酒颤颤巍巍递出去的时候闭了眼睛不忍心看,怕多看一眼就舔着一张老脸要回来。那坛酒我倒有些记忆,原是一个老凤凰藏在自己巢里,据说用的水是沧海变桑田时的一股至清的暗流,用的桃花是开天辟地后的第二场瑞雪后开的桃花瓣,我不知道爹爹用什么阴招得了来。爹爹把这坛酒一层一层用金帕子包了每个月换个地方藏着,三令五申不准我动一个指头。于是我挟持了庆姜把魔君府翻了个底朝天也不曾找到。如今,为了给我提这门不着调的亲事,竟白白送给了一只素未蒙面的狐狸。可是庆姜的爹娘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说自己正正经经的魔族正统,绝不可能让儿子找个野种儿做老婆。他们迅速的与归墟海的有司魔君家定了姻缘,并昭告八荒。有司魔君虽是魔族,却受雇于神族管着专锁神仙亡灵的归墟海,虽然看顾亡灵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差事,可是他自己倒是颇为自豪。毕竟因着魔族的衰微,但凡能和神族扯上些关联,都觉得是高攀了。庆姜他爹娘选择结这门亲,自是费了一番考量的。自然,有司的女儿瑶光,本身也是个如画的美人儿。我问爹爹野种儿是什么,我爹瞪着眼骂:&ldo;他才是野种儿!他们全家都是野种儿!&rdo;我并不觉得他骂的多有气势。我爹爹为这门没成的婚约叹了三年的气。听闻庆姜也绝食了三年,只是他爹娘是比我爹爹深明大义的魔族,在这等大事上断断不会通融。再见到庆姜时已经过了半年有余,他白亮亮的秀美脸蛋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他站在我家府门外冲我招招手,我放下小手里刚用泥土捏完的小板凳跑出来。他替我擦了脸上的泥,掉了几滴泪在我手上。他说:&ldo;少绾,我不能娶你了。&rdo;他掉泪,我也陪着掉。爹爹说小的时候在一起玩叫朋友,大了还能在一起玩就叫夫妻。我当时一想到不做夫妻大了以后不能再在一起玩就悲从中来。他见我落了泪,便用外袍里侧的袖子细细的替我擦了,道:&ldo;少绾,少绾,你别哭,你别哭,我拼了命也要娶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