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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ldo;你……！&rdo;

水神气结。

于是，他近乎气急败坏地说：&ldo;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吗？没有信仰，没有力量，你什么都不是！&rdo;

&ldo;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们的国家在海岛之上，物资匮乏，人口不足，信徒只有这么多，而神明却住满了整个高天原！除了天照大神那样的神明，有谁敢担保自己香火不断，日日长春？&rdo;

水神看着自己的好友，无奈道：&ldo;你离他们太近了。人类寿命至多不过百余年，他们总会死的。&rdo;

青年道：&ldo;他们本可以寿终正寝，而不是在痛苦和恐惧中死去。&rdo;

水神一挥袖，衣袍带起了桌上的某样东西，顺着力道飞了出去。

阿谖围观得好好的，突然躺枪，眼前一黑，随之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ldo;咔‐‐&rdo;

&ldo;她&rdo;落地了，也碎了。

怎一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和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水神的话，&ldo;好……好！那便等着吧，看千百年后，谁才是被世人铭记的那一个！&rdo;

看着在地上碎成几截的玉环，水神的表情一僵，原本恼怒的神色瞬间没了威慑力。

怎么会这么巧的？他一时气上心头，撂狠话又不是打算真的绝交！

怎，怎么办？

青年只是垂眸看着玉环，默不作声。

然后就沉默着离开了。

刚刚才吵了一架，水神也拉不下脸追上去道歉，就看着青年离开，一句话也说不出。

阿谖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水神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只是屋子里安静极了，他似乎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

约莫过了一刻，她听见有神官前来，告知水神还有一堆事物要处理，才听见了水神的回应。

和对待青年时那样情绪外露的状态不一样，回应下属的时候，水神的声线有种上位者的威严，不像是会和好友吵架的青年，更符合一位神明高高在上的形象，在烟雾缭绕中分不清脸上的喜怒哀乐，不表达出自己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阿谖看见水神走到她身边时停下，把碎掉的玉环一块块地捡起来，放到盒子里。

从他眼睛的倒影里，可以看见，他很认真地把玉环又拼成了一个圆圆满满的环状。

水神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玉环，他们的距离很近，让阿谖轻而易举就能看清楚他眼里的点点悲意。

然后她听见他喃喃自语。

&ldo;你一定会失败的，说不定会就此消散，你这样愚蠢天真的神明，从来不长命。&rdo;

&ldo;可是，我多希望你能成为例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