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闻言,连夜让丫头简单的收拾了行李,赶着刘大人准备的马车,低调的出了京城。
一天下来,车马劳顿的,郑蕙起初还有精力吵吵嚷嚷的,后来也没了力气,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ldo;蕙儿?&rdo;,郑文掀开帘子进了车厢,从郑蕙怀里取走了罐子,放到一边,一只手不放心的禁锢着罐子,用另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的推了推郑蕙。
&ldo;啊?爹?&rdo;郑蕙人在睡梦中被摇晃,终于结束了和周公的对话,醒了过来。
&ldo;怎么了?爹?&rdo;,郑蕙坐起来,靠着车厢,整个人还是处于迷糊中,揉着眼睛看着郑文。
&ldo;天黑了,这有个客栈,下车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rdo;,郑文看着郑蕙,苍老的脸颊上,一脸的疲惫,被他尽力掩藏着,然而眼角的细纹,鬓角灰白的
头发,都暴露了他的疲累。
郑蕙看着看着,心里就难过起来,他爹今年将将要四十,还不算多老,看起来却像是六旬老人,眼睛里再没有了她小时候看到的清澈光芒。
郑蕙明白,他爹一个人把她养大不容易,尤其是在京城那样一个充满了豺狼虎豹,如狼似虎的地方,她能这样平安健康的长大,已是相当的不易了。
&ldo;好,爹,你先下去吧,我来抱着它。&rdo;
&ldo;嗯。&rdo;郑文说着,撩了撩袍子,转身下了马车。
&ldo;爹?咱们这是到哪儿了?&rdo;,郑蕙掀开了帘子,看了眼外面铺天盖地的黄沙,一眼望不到边际,心底带上了一股苍凉,想着果真是&ldo;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rdo;,那挂在天边的太阳,可不是又圆又大的么?只是,这场景,未免太过荒凉了。
&ldo;西域,马上到了长安。&rdo;郑文一扬马鞭,唰的一声,破风的声音传入郑蕙耳中。
&ldo;爹,一定要走这么远么?&rdo;
&ldo;蕙儿,爹也不想让你去那荒芜的地界去,奈何你爹如今走投无路,只剩下这一条路了……&rdo;
&ldo;爹,不妨事,蕙儿不在意的。&rdo;
&ldo;爹知道蕙儿乖巧懂事,这一路也辛苦,蕙儿睡一会儿吧,醒来,咱们也就能到了。&rdo;
&ldo;那蕙儿可就睡觉了,辛苦爹爹了。&rdo;
&ldo;爹爹不累,蕙儿放心睡吧!&rdo;,郑文看着眼前好像没有尽头的大漠黄沙,心底的憋屈苦闷,一瞬间都被勾出来,几乎要落下泪来,只是最终,也没有落下来。
一日后,长安
&ldo;爹?咱们要在这住下了?&rdo;,郑蕙看着眼前的屋子,眼底的惊喜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