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微微一笑,将双手洗过,而后坐在李闯的身旁。
他向李闯小声问道:“闯王,陈永福会上当吗?”
“嘿嘿,陈永福为人十分机警谨慎,恐怕很难上当,但即便如此,我也要杀杀他的锐气,我在临走之时即便送他做河南总兵,也要让崇祯再给他一棒子。”
老神仙递给李闯一杯茶水。
接着问道:“你是说陈永福会升官?倒是按崇祯自以为天威难测的性情,会干出这等事。”
“目前河南无人可用,陈永福得力于周王慷慨,老周王为人不似福王,在重大关头上,他并不糊涂,他善于收买人心,不惜花重金召集猛士守城。因此眼下并不是夺取开封的好时机。崇祯会念陈永福保住开封有功,因此一定会提拔他做河南总兵官。但是在洛阳的失败,也会趁机敲打他。这就是用人却心怀记恨。怎能得将士忠心。”
李闯喝了一杯热茶。
笑着说道:“我料想这几日李岩必定将河南北面的几座城池攻下来,这样为我们不久后合围开封就解除了很多麻烦。保定总督杨文岳也要到了,我们也该撤了。你马上在全军宣传说我身受重伤,找几个人抬着我,让高一功和袁宗第带着我先行一步。以此引诱陈永福出城。”
李闯重新躺好后,闭着眼睛继续说道:“你现在马上去通知刘芳亮,传我的口谕,让他带一万骑兵殿后。如果遇到陈永福追兵,让他且战且走,不要恋战。”
老神仙一拂胡须,带着得意的神色点了点头,而后迅速走出去传话了。
而今全军上下知道李闯受了重伤,高一功等几员大将抢着要见李闯,都被老神仙以伤重需要休息为名拦了下来。
全军上下士气低迷,有些陕西老兵甚至失声痛哭起来,高一功和袁宗第骑在马上垂头丧气。不过二人还是催促大军迅速往西边撤离。
只有军师宋献策面带笑容,沉默不语。
牛金星也在琢磨此事的蹊跷。
他朝着宋献策问道:“你说闯王的伤势重吗?”
宋献策假装掐指一算,仰头望天说道:“闯王天纵英才,绝非短寿之人,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牛金星恍然大悟。
宋献策做了一个住嘴的手势。牛金星这才重新焕发了精神。
大军往西行进了近二十余里。大将高一功和袁宗第猛地听到身后有喊杀声响起。
二人驱马到左侧的山岗上往远处了望,就看到刘芳亮和陈永福战在了一处。陈永福带着两万人马穷追不舍。在洛阳受了女将红娘子的气,现在他要一鼓作气荡平了李自成的人马。
但是刘芳亮并不恋战,边战边撤,在过了一处山坳之后。
陈永福的马蹄声却渐渐远去。
刘芳亮继续向前奔走,慢慢赶上了李闯的大部队。
高一功刚刚还要去援助刘芳亮。看到刘芳亮平安归来,也放下心来。
不过他十分困惑为何陈永福不再追赶了。
宋献策此刻也勒马奔上了高坡。
他带着失望的神色说道:“陈永福果然是名将,为人真是机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