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笑。
就在两位大人饶有兴味议论着彩云的时候,顾恩宇也来到了茶馆楼下。他来京十多天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更没有找到谭嗣同。从家里带出的钱本来就不多,在京城住下花销也很大,只得先靠卖字为生,再作其他打算。他央求了老板,在茶馆一角给别人写书信、对联等,挣几个小钱暂且糊口。
他将一副对联写好,围观者点头称好。买对联的是位老者,高兴地接过对联,付给他一块洋钱。
掌柜的对顾恩宇说:&ldo;喂,顾公子,澜公爷和立山大人来了。你把那幅小楷给我,送上去让他们俩瞧瞧,兴许能卖上几两银子。&rdo;
&ldo;澜公爷?&rdo;
&ldo;咳!澜公爷都不知道?辅国公载澜,端王爷载沣的兄弟,皇亲国戚。快点给我!&rdo;
顾恩宇忙取出一张裱过的小楷递过去说:&ldo;哦,那多谢老板。&rdo;
掌柜的虽是生意人,但父辈也曾做过一两年小官,所以对读书人比较尊重,得知这位江南才子不幸的遭遇,更有几分同情,便愿意帮他摆脱困境。
这张八分小楷摊在载澜和立山面前,立山马上表态:&ldo;嗯,功力不错,很潇洒。&rdo;
载澜赞许地点头,问掌柜的:&ldo;谁写的?&rdo;
&ldo;一个苏州来的书生,常来这儿卖字儿。&rdo;
载澜一听是苏州的倒来了兴趣,忙说:&ldo;叫他上来见我。&rdo;
掌柜的忙应声出门。
不一会,掌柜的带了顾恩宇进来。顾恩宇毕恭毕敬地跪叩:&ldo;小人顾恩宇给澜公爷、立山大
人叩头请安!&rdo;
&ldo;起来吧,这小楷是你写的?&rdo;
&ldo;是。小人才疏学浅,请澜公爷指教。&rdo;
&ldo;写得不错。听说你从苏州来,靠卖字为生?&rdo;
&ldo;是。小人是苏州人,在家乡乡试落第,家道中落,不久前流寓京城,暂时只能靠卖字度日。&rdo;
立山插话道:&ldo;你年纪轻轻的,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rdo;
&ldo;是。小人打算生计有了着落之后,奋发读书,以图上进。&rdo;
载澜仔细打量了一下,见他眉清目秀,谈吐儒雅,便说:&ldo;我府中正缺抄写文书的人,你不妨到我府里做点事,下次乡试再考。&rdo;
顾恩宇真是喜出望外,没想到有这等好事,忙跪下谢道:&ldo;澜公爷如此垂顾,恩宇铭刻在心,结草衔环难以答报。&rdo;说罢,磕了一个响头。
随即载澜便吩咐下人和茶馆掌柜结了账,将顾恩宇带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