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犟劲儿上来了,自顾自气道:“爱回不回,这都惯的什么毛病!”
每天照常该吃吃,该喝喝,该上课上课,只是有一点,他出门时必定要给门多加两道锁,打定了曲离必须联系自己。
可这绝妙的计划并没有奏效,一直到十一月,曲离那边仍旧毫无音讯。
于是在周末整理房间这天,翻出那条灰格子的围巾,向安失控了。
他情绪低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曲离圈养的小狗,喜欢的时候逗逗,不喜欢了就随意抛弃。
这样一想,心里愈发难受,一个人团在沙发里灌了两瓶啤酒,又开始话痨。
自顾自地念念叨叨,一桩桩一件件,细数和曲离之间发生过的故事,从高中起头,就连跟赵玥言合伙编瞎话诓他这样的小事也不落下。
最后开启自责模式,懊恼当初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跟这人在一起!把曲离的感情,连同自己之前的人生都一并否定。
夜里两点,昏昏沉沉地晃到火车站,搭最早的一班去锦城。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也知道去了也没用,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必须要去见曲离一面,控制不住地想见他。
他忽然开始理解周礼,所有人都觉得那行为幼稚而疯狂时,他才懂了他背后的心情。
秋里起了浅浅一层雾,一阵赛一阵凉。
向安站在曲离家外,那笼小青竹的大门前。
雾慢慢散尽了,天光明亮起来。门锁一转,清脆的一声响,从房子里出来一个身影。慢慢下了台阶,穿过花园,走到近前。
向安身子一颤,打起注意。
可他到底没有见到曲离。来人是叶娴。
叶娴一身及踝的素雅旗袍,流苏披肩,手执提包,精致淡妆,清清婉婉,是不白瞎曲离挂在嘴上夸的真真好看。
见了向安,有些惊讶:“?”
向安连忙拘谨地问候:“阿姨好,请问曲离在家吗?”
“哦,”叶娴笑容温柔极了,“来找曲离吗?他呀,不在家里,说是前两天跟同学结伴去宁夏玩了,还没回呢。”
“宁夏?”
“是,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之前是非要去学画画,学了一年,偏又要犟着念商,现在呢,书也不念了,家也不待了,跟着一群小伙子小姑娘出去摄影,说什么找寻遗失的青春。你看看,这疯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间回来?”
“这倒没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有。那,打扰了,阿姨。”向安失落地道别。
大老远来找他,他却和别人出去玩了,果然,对这段感情根本不在乎么?
哈。原来耿耿于怀痛苦的,只有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