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对,这是他被处决的报道。
小椿,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
雁椿却突然惊慌暴躁,双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头和脸,口中念念有词:“他来了!他来了!”
工作人员和言朗昭立即将他控制住,他扯着言朗昭的衣服,涕泗横流,“言叔,他来找我,他的灵魂在我这里,我要变成他了……”
在长达四年的治疗进程中,这无疑是雁椿情况最危险的一次,濒临崩溃,开始臆想雁盛平的灵魂会来占据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继续杀人。
十年前的情形再度浮现在脑海中,雁椿却格外平静,只是面色变得比刚才苍白。
“但我克服了。”
他看着言朗昭,“我接受了自己是杀人狂雁盛平的儿子这个事实。”
言朗昭点点头,大约是年纪上去了,气场随和了许多,想到往事时,眼神有种长辈的宽容与温和。
将雁椿送去卡尔通博士的团队后,他没有立即回国。
雁椿那时情况非常不稳定,他作为雁椿唯一信任的人,无法就这么将雁椿丢下。
因此几乎经历了雁椿痛苦治疗的前半段。
卡尔通博士站在理性的角度,建议干预雁椿的记忆,把雁盛平这一段修改掉。
他差一点就同意了。
可最后还是被感性影响了判断。
雁盛平是雁椿的心结,这不单是精神上的,雁椿确实从雁盛平那里继承了犯罪人格,这是客观事实。
雁椿不应该忘记,而是试着去接受——虽然这个过程会比忘记疼痛百倍。
半年后,在博士团队的努力下,雁椿熬过来了。
那无异于一次惨烈,却又充满希望的新生。
“只有那一次,我们想过影响你的记忆。”
言朗昭有些担心地皱眉,“你遇到什么事了?”
雁椿垂眸看着手边的玻璃杯,里面的红枣枸杞茶还有余温。
此时如果纯粹从理性出发,他无法立即相信言叔的话。
但即便是他这样的天生怪物,也偶尔被突然杀到的情感影响。
他愿意相信言叔没有骗他。
言朗昭没继续问,注意到雁椿左手上的手环,“这是?”
雁椿说:“支队给配的,市局前阵子和屿为科技合作,我们很多人都有。”
言朗昭说:“屿为?”
雁椿轻轻吸了口气。
“我知道这家企业,他们在警用监控、追踪、分析上可以说是业内顶尖。”
言朗昭停了停,“屿为的创始人和你还有一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