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在家过年?”
短暂的沉默后,荆寒屿很轻地笑了声,“你们宿舍没开门。”
雁椿想,但我有大门钥匙。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跟宿管借到大门钥匙,也就雁椿嘴甜会卖乖,还是实验班的,放假前就把钥匙拿到手了。
不过现在他不想用了。
“啊……”他故作苦恼,“那我还是住你那儿?”
荆寒屿似乎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篮球,汗水挂在脖子上,气声有些重,这样听着就比平时低沉。
“不让你住。”
要命。
雁椿想,他明明在气我,我为什么还这样兴奋?
“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睡大街了。”
雁椿很上道地示弱。
荆寒屿懒散地运着球,“看你表现。”
雁椿放下书包,殷勤地当起陪练。
荆寒屿是个小绅士,也是小公主,他得惯着。
打完球,谁都没提住哪里,雁椿很自然地跟着荆寒屿回家。
初七之前城管不上班,小贩们一窝蜂在路边起锅摆摊。
雁椿早饿了,想吃麻辣烫。
荆寒屿和他一块儿坐下。
等串儿时,荆寒屿问:“你上次说的是什么事?”
雁椿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荆寒屿又说:“你回家那天。”
“啊——”雁椿其实不打算现在说,因为还没把计划完善好,但看荆寒屿的样子,今天是非得让他说。
“你那堂表哥李万冰,现在还没出国吧?”
荆寒屿嘴唇抿了下,好像有点失望,“和他有关?”
雁椿不知道这失望从何而来,但对自己即将说的话挺有自信——自信能够让荆寒屿高兴。
“这孙子整你,我要整回来。”
“你?”
麻辣烫上桌,白气在两人间荡开,雁椿压低声音,“我以前打工的夜场,旁边有条没人管的街,有人在那里被打死,最后也没查出是谁干的。
只要能把李万冰引过去……”
雁椿说得很兴奋,但荆寒屿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他不由得停下来,像个一心献宝,却被泼了冷水的傻子。
荆寒屿说:“你想弄死他?”
雁椿确实想过,是李万冰先发难,他报复有什么不对?
但荆寒屿的注视让他动摇。
他好像惹荆寒屿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