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陆二发现许伯彦虽然一直在退却并没有受伤,而且身法从容。
他是故意的!
得到这个结论的陆二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离埋伏的地点已经很远了。
或许,他现在真在找机会突围。
“小心,别让他跑了!”
陆二大叫,提刀截住许伯彦的退路。
“有我在你跑不了。”陆二对许伯彦说。
“我什么要跑,要跑也是你们跑,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为什么是‘河东三绝’之一。”
说完这句话,许伯彦的气势徒然攀升,整个人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锐利无比。
四周忽然静止了,就连漫天的雨水都悬浮在半空。
然后,他看见许伯彦动了,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剑,只觉得这一剑把天都能斩开!
接着,他听到了柳五娘的惨叫,看到郑灿的右手被齐腕砍断,看到陆一人头飞起,那大睁的眼睛满是震惊与恐惧。
陆二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可怕剑,仅仅一招,便一死两伤。
许伯彦将受伤的柳五娘扔上马,纵身一跃,便绝尘而去。
郑灿眼睁睁看着许伯彦消失在视线中,却没有勇气去追,那一剑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让他夜夜从梦中惊醒。
看到没有人追来,许伯彦松了一口气,他捂住胸口连吐了三口血,为施展刚刚那一剑他受了不小的内伤,现在连提剑的力气都没了。
他刚刚那一剑镇住了陆二,但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一旦陆二反应过来,以他现在的情况连半招都挡不了。
他片刻也不敢停留,拼劲最后的力气策马,一路向前飞奔。
还好下着雨,雨水的冲刷,抹去了他身上的血迹。
借着这场雨,许伯彦带着柳五娘彻底消失在其他人的视线中。
奔驰到一僻静处,许伯彦将柳五娘拽下马,只见她方才魅惑的小腿此刻正在汨汨地流血。
“你……为什么要救我?”
柳五娘早已被雨淋得全身湿透,一双惊恐的眼睛再不复往日的风情。
“你不怪我挑断了你的脚筋?”
许伯彦不接她的话,而是直接从她裙琚的上扯下一片布条,低下头替她包扎伤口。
“这么多年,我柳五娘从来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意,谁好谁坏我分得清。你方才不杀我,又没有抛下我,便实实在在是救我了。”
柳五娘痛得咬紧牙关,说出来的话微微打颤。
“我这辈子不杀女人。”许伯彦抬起眼说道,“刚才若是抛下你,你脚筋断了,武功尽失,郑灿和陆二不会放过你。况且他们此次没能完成任务,回去总要找个背锅的,你觉得你们三个回去,谁会是那个背锅的呢?”
“我……”
柳五娘的眼中噙满了泪,她从小便在风月场上长大,她娘便是妓女,她也不知道她爹是谁。
柳五娘天生就认为男人凉薄,把他们当玩物,丝毫没有任何感情。
今天虽然是许伯彦一剑挑断了她的脚筋,但她却从他那里感受到了此生从未感受过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