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仁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刹那心里有些失落,正当她的失落蔓延开的时候,叶柏昊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笑很不妥,于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在许嘉仁身边坐下,之后便一眼也不看她。
新郎官笑了总比冷着脸好,刚刚冷下来的气氛骤然回暖,不过,叶柏昊仅仅笑了那一声,遂又恢复了平静。
喜娘将一对新人的袍子系在了一起,嘴里还唱着不入流的吉祥话,听的叶柏昊脸都绿了,那表情比赴死还难看。这喜娘见多识广,还没见过叶柏昊这样冷面的新郎,当她唱到“裹着娃娃奶娃娃”那句时,叶柏昊抬起眼皮扫了那喜娘一眼,那喜娘后半句竟然生生卡在喉咙里。
这回轮到许嘉仁抿嘴笑了。
这种事要害羞也是姑娘先不好意思,结果叶柏昊比许嘉仁反应还大,惹得许嘉仁都不好再矫情了,索性仰着脸,对着喜娘眯眯笑。
这对新人,一个笑的阳光灿烂,一个像个冷面郎君,这喜娘抹了把头上的汗,心里开始怀疑,难不成是这姑娘逼着这公子娶媳妇的?
丫鬟端上来红木漆盘,上面是两个小瓷杯,那喜娘重新摆出一副笑脸,“……饮了这杯合卺酒,从此夫唱妇随,白头偕老。”
许嘉仁对叶柏昊举杯,先一步把酒喝了,而叶柏昊盯着许嘉仁的脸看了一会儿,冷声道,“我尚在服药,沾不得酒。”
喜娘头上又开始冒汗了,这公子怎么那么多事?这大喜的日子他倒一个劲儿的煞风景,可怜这如花似玉的新娘子,以后就要跟个这么喜怒无常的人物。
不过这新娘子看起来一点没受影响,在众人都有点替她尴尬时,她对叶柏昊眨眨眼睛,扬声道,“夫妻本是一体,既然郎君沾不得酒,那我便替郎君把这杯酒喝了罢!”
许嘉仁伸手握住叶柏昊手里的杯,正要夺过来喝了时,叶柏昊一仰脖,直接把酒抢着干了。
这无疑是最皆大欢喜的结局,喜娘终于盼到过完礼的这一刻,简直有如释重负宛若新生的感觉。
叶柏昊出去待客,许嘉仁在喜房里认人。
女眷们寒暄够了,总算知趣的离开,许嘉仁打了个哈欠,叫妙梅给她找些吃的。
“姑娘啊,咱们先洗漱吧,您脸上的妆都花了,大爷这身子应该不会在外厅逗留太久,等他一会儿回来了,看见您这样……”妙梅后半句没好意思说。
许嘉仁翻了个白眼,心中替妙梅把后半句补上。
妙梅是想说,她这副样子会让叶柏昊没有食欲、耽误大好*是吧?
呵呵,也不想想,叶柏昊对她没食欲,难道她对叶柏昊就有食欲了?
论嫌弃,怎么也得是她先嫌弃他来着。瞧他今天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怎么了,娶她还委屈他了不成,她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嫡女,又带了京城头一份的嫁妆,长的也不属于难看的……好吧,以上都是托了原主的福,可是她自己也没那么差,虽然学艺不精、四肢不勤,可是……好歹她心宽啊!
许嘉仁道,“先不洗漱,先吃东西。”
妙梅说的没错,叶柏昊果然很快回来了,他一推门进来,许嘉仁正舀了一勺酒酿圆子送到嘴里。
她的脸涂的像个唱戏的,刚刚他掀喜帕时已经没绷住笑出声,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早就嘲讽她一通了。可这女人到现在还不洗脸,美滋滋的坐在那吃东西,见到他一点也没停下来的意思,还直接端起碗把剩下的喝光了才想起来过来搀扶他。
叶柏昊不动声色的甩开她的手,还故意拍了拍灰尘,好像是嫌弃她脏一样。
许嘉仁深吸了一口气,叫屋子里的丫鬟都婆子都出去,孙妈妈出门前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许嘉仁只是微笑,等丫鬟把喜房门关上,许嘉仁直接往叶柏昊眼前一站,“好了,我如今是你的人了,你捉弄我也更方便了,这回你开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