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玖茴道友说得有理。”平陵瑶开口:“我这便修书一封,向扶光仙君请示。”
&esp;&esp;说完,她取出一枚玉简,仿佛怕人阻拦般,飞速在手中掐诀,玉简化作一道流光飞向扶光山。
&esp;&esp;众人见玉简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心下暗叹,好家伙,这是早有准备啊!
&esp;&esp;玉简已出,再讨论已无益,但谁也没有离开,因为步庭修为高深,他们怕他逃走。
&esp;&esp;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步庭竟然沉默地站在一旁,既不反对平陵瑶向扶光山报信,也不反驳玖茴的话,仿佛接受了所有的指责,又仿佛一切言语都没有进入他的耳中。
&esp;&esp;面色最难过的是南砜,他神情苍白地望着步庭,希望他能说什么,即便只是几句解释也好。
&esp;&esp;可是步庭什么也没说,南砜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木木地站在角落里。
&esp;&esp;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空中划过一道亮光。大家齐齐抬头,看到那道亮光在院子上方绕了一圈,最后悬停在二长老面前。
&esp;&esp;“诸位可来扶光山一叙。”
&esp;&esp;简短的一句话,仿佛为大家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掏出飞行法宝,准备赶往扶光山。
&esp;&esp;“得罪了。”几位宗主靠近步庭,在他身上下了几道法令,以防他逃走后,把他带上了飞舟。
&esp;&esp;“祉猷。”玉镜突然开口:“扶光山一行,我与玖茴去便好,你回客院陪师兄师姐们。”
&esp;&esp;祉猷仰头看了眼飞剑上的玉镜与玖茴,拱手行礼:“是。”
&esp;&esp;亲眼看着他离开院子,玉镜才转身对玖茴道:“我们走。”
&esp;&esp;靠近扶光山后,垣涡的飞剑靠近玖茴,他看着前方翻涌的狂风与寒雪,搓着手道:“这还是我异色
&esp;&esp;平陵瑶与锦轻裘听到垣涡的话没有吭声,此事他们虽然没有参与,但是祖辈参与过。
&esp;&esp;走在前面的宗主们没有回头,也许是他们没有听见,也许是听见了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esp;&esp;落葵与祝炎皆是第一次来扶光山,他们看着脚下厚厚的冰雪,还有落在掌心很难化开的雪花,感觉寒气从脚底直入心头。在那些没有生命的傀儡注视下,他们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孤独与恐惧。
&esp;&esp;听到垣涡的声音,他们忍不住慢下步伐,与玖茴他们走在了一起。
&esp;&esp;“这里……”落葵刚张开嘴巴,就有寒风裹挟着雪花袭入,呛得她咳嗽连连。
&esp;&esp;他们身为掌派大弟子,有天分有修为,有人同行,尚且觉得这里孤寂冰寒,那么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扶光仙君呢?
&esp;&esp;这哪里是什么神殿,分明是一座冰雕雪砌的牢笼。
&esp;&esp;一路上越靠近神殿,朝他们靠拢的傀儡就越多,被这些黯淡无光的眼珠死死盯着,垣涡浑身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esp;&esp;傀儡分明没有生命,但是那一双双眼睛,却让人难受至极。
&esp;&esp;看到这一幕幕,落葵心里难受得厉害。长寿宫行医救人,心性慈悲,她无法想象,师祖当年是如何同意,把刚出生的扶光仙君,放养在这种地方。
&esp;&esp;寸草不生,存木不长,眼里所看的,除了风雪便别无他物。
&esp;&esp;宗主们停在扶光殿大门前,请求与仙君相见。
&esp;&esp;寒风呼啸,殿门未开,唯有挂在殿门前的一盏红灯笼,随着风摇摇晃晃。
&esp;&esp;那是扶光山,唯一一抹鲜艳的红。
&esp;&esp;“既是请罪,应有请罪的姿态。”平陵瑶开口道:“晚辈失礼,还请步仙尊跪下请罪。”
&esp;&esp;四长老不甘:“青岚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esp;&esp;“晚辈身为青岚门掌派弟子,自然要为天下大义说话。”平陵瑶不为所动:“步仙尊害死蔓襄少主,本该接受惩罚,不能因他是九天宗前任掌门,就为他破例。”
&esp;&esp;“还是说,四长老自认为九天宗不同于其他人,可以凌驾修真界诸修士之上?”平陵瑶言辞犀利:“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这一点,晚辈定不会多说一句。”
&esp;&esp;四长老当然不敢承认这句话。
&esp;&esp;同样随行的二长老与三长老无言看向步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