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什么意?思?”
“长生他们?几个,我?哄得住两三日?,再久也不成?。你去瞧瞧,带他们?吃吃喝喝,出?城逛逛,这么多年服侍太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歇歇了。”
果儿点头。
“这却不好办,六郎小孩子家,再说太子有顾忌,关在明月院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能说的过去,但那几个,尤其?长生,本就知道底细,太子也无意?隐瞒……”
他忽然收声,诧然看向张良娣,直到从她意?味深长的表情?中?明白过来,瞳孔顿时缩紧,半晌才缓缓开口。
“难道良娣以为,太子再也,再也……”
“能,与不能,”
张良娣冷酷的说,“我?说了算。”
果儿背心顿时浮起涔涔冷汗。
如?果李玙再也不能恢复常态,圣人追究起来,罪名?可比惠妃莫名?暴毙要严重得多!毕竟惠妃头上顶着破天大罪,天生性情?又脆弱,生被吓死这种鬼话,三分真七分假,勉勉强强糊弄的过去。
但李玙就不同了。
储君失智,甚至行动能被人刻意?辖制引导……这件事只要露出?一丝风声,圣人就能把所?有相关人等挫骨扬灰,哪怕推平整座太子府都在所?不惜。
——张良娣做到这一步,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她想,当武则天吗?!
“我?要他做天下人心目中?的圣君明主?,彪炳千秋,赫赫声名?与三皇五帝并肩。作为皇帝,他既不会?重用奸佞、亲近小人,宠爱娼妓之流,也不会?好大喜功、穷兵黔武。这世上谁能比我?更公道?我?没有母族子侄要提拔,没有儿子,我?本人更加没有野心。”
张良娣停了停。
她原本身量就高,能平齐李玙的耳垂,尤其?果儿在她面前姿态拘谨,微微弓腰,两人几乎相对平视。
“我?能全心全意?助他成?神成?佛,他不是喜欢杜若能襄助他么?我?也能,我?还?能干的更好。”
——她怕不是疯了?
果儿的心脏剧烈震颤。
这么干,李玙翻身就能活活撕了她!
可是果儿随即又想,张秋微到底是个庸常的女人,手持尚方宝剑,心心念念还?是捧男人上天,低眉顺眼做个辅佐,倘若换成?杜若,便不止于此。
张良娣忽然娇艳的一笑。
“你怕了?还?是觉得,他高贵,不该被妇人辖制?哼,他能耍弄太子妃、我?与杜良娣在股掌之间,今日?轮到他落难,就不能被人欺辱控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