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力士亲自差遣的北衙禁军!
杜若下意识捂住嘴巴,颤栗着挺直腰背,听见?子?佩问。
“后头呢?”
“太子?妃看见?高字,吓白了脸,回头就?推奴婢,叫奴婢趁乱从?后门溜走。那日刚巧光禄寺派了两个人来,给太子?妃量尺寸,预备来年春祭的冠服。太子?妃叫奴婢跟他们走,只说是她胖了,要放些料子?,叫奴婢去比给他们针线上的人看。奴婢六神无主,问出去后怎么办?太子?妃说,叫奴婢钻空子?走得远远儿的,千万别回来。奴婢不肯,太子?妃拿金簪扎奴婢,又拿脚踹,后来把头上手上首饰褪下来,全?揣在?奴婢怀里……”
“我不问你这些!”
子?佩蛮横地?推攘春溪。
“你方才说太子?妃被人骗了,是什么意思?”
一阵诡异的静默,房内半晌无声。
杜若心?焦,站起来戳破窗户纸往里瞧。
春溪跪在?地?上,惶急地?两手扒在?子?佩裙子?上,抖着嘴唇,迟疑地?问了一句。
“良娣,忘了?”
杜若皱起眉头,没想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春溪转身往角落看,狭小的舱房堆满不相干的杂货。
“良娣真不记得了?”
她犹犹豫豫地?,仿佛自言自语低声又问了一遍,把子?佩问的满脸莫名。
“良娣身边的沉星呢?怎么不在?了?”
杜若心?口的一锅滚水瞬间冷却下来,子?佩也变了颜色,但?还是疑惑。
“干她什么事?”
春溪没说话,但?眼底分明添了胆气,两手撑着默默爬起来平视子?佩。
“那日清早,是沉星来求见?太子?妃,说要密事要报,奴婢以为良娣又找茬儿,便?拦在?门口不让她进。”
“那日我并不曾叫她……”
“是吗?”
春溪凑近她,分明质问,
时日相隔太久,子?佩想起自己?从?前悍妒泼赖的作风,大清早打发?沉星去太子?妃房里甩脸子?,也并非做不出来。
春溪见?她不反驳,点?头道,“可是太子?妃偏偏让她进去了,两句话功夫,太子?就?砸了茶碗,再过会子?她走了,太子?气冲冲把金甲穿在?袍子?外头,提了把宝剑出门。奴婢吓坏了,不知他要行何事,可太子?妃扶着他胳膊道‘君恩深重,二郎此去勤王,切莫顾惜性命’。”
“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