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敢再点评军政,含糊道,“啊,那妾备份贺礼送去王大将军府上?”
“你瞧着办罢。”
杜若替他把被子?往肩膀上扯了扯,忽然又想起一事。
她在心里过了遍,觉得不说亦有后患,又怕这时候说,害他梦中多思?。
李玙搂住她往怀里一带,瓮声瓮气道。
“说啊——再憋不住半夜把孤叫起来,打你的屁股。”
杜若高兴的亲了他下巴一下,肃然进言。
“殿下,假杨日日做大,但阿玉并?无野心,连三位夫人也只懂以裙带牵制,使不出更多招数,可杨钊是个浅薄气盛的东西?,早晚与?太子?府生出嫌隙。”
李玙嗯了声,“孤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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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深处。
舞乐忽远忽近,夹杂着男人女人欢快的笑声。
烟花在湖畔树影中点燃,溅起细碎的光焰,犹如银河跌落。
初音解下腰间皮鞭,警觉地四?面观望,李俶眯起眼睛,眼睫在末梢压出一道深邃的褶皱。
“杜、良、娣,”他轻轻地,一字一顿道。
枝叶中夹杂的那一丝脚步声顿住,继而忽然亮出一道明艳火光。
一个六角的灯笼,照着两?道曼妙的人影走出来。
“广平王为何落荒而逃?”
不知哪里来的美人,提着红纱裙一步步登上玉阶。
一条细细的金链挂在她纤细修长的脖子?上,顺着沟壑往下敞,坠着薄薄的桃心金片,天青色敷金彩轻容披帛裹住肩膀,质地十分轻透,色泽也淡,因此那几朵赤金的虞美人不像绣在披帛上,倒像是用金粉画在她身上。
那份风情妩媚,惊艳得李俶一瞬之?间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
“……见了本宫,广平王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