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耶为什么没去?”
李俶迫不及待地?追问。
“现在固然不合适,可当初阿耶还不是储君的时候,向圣人请命,跟随王将军出关迎敌,当是历练也好呀。”
李玙哈了声?,明摆着?嘲弄他的幼稚。
“现在孤能让你去前线吗?刀枪无眼,倘若韦家有意绝你的性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孤能如何?杀了六郎替你报仇吗?”
“……”
李俶搁在膝盖上的手顿时抓紧了。
原来阿耶和韦家并非亲密无间?,即便他一直尊奉着?太子妃的颜面,私底下竟是这样防备韦家。
突如其来的,李俶从李玙的眼睛里看到了朔方的风沙和血光。
即使他很清楚,阿耶从来没有踏足过那片刀山!
少年稚嫩的胸膛猛地?卷起一股熊熊野火,冲动的替换了崇拜的对象,由誓死追随王忠嗣改为就在阿耶帐下做一员骁将,替他打?前阵,替他清扫战场……
甚至替他,像一把尖刀插在敌人肋间?!
“别打?杜良娣的主意,替孤护着?你妹妹。”
李玙冷不防给这场交心的谈话收了尾。
作者有话要说: 本场三郎教子。
之前有读者说,李俶的个性看起来很冒失,得罪这个那个,怎么能担当大任?
其实小孩子很会察言观色,冒失换句话说也是有进取心。
李俶如果是李隆基的儿子,不至于笨的四处留痕,他本能地知道李玙不杀儿子,相反,七分打击三分鼓励,才去试探李玙的底线。他的各种冒失,相当于小老虎在亮爪子,说,阿耶,我爪子已经长出来了。
◎265新叶有佳色,四
“听明白了吗?”
李玙重复了一遍。
李俶翻滚的热情冷却下来?,傻子似的瞪着李玙,忽然想起他铺排良久,做出今天所有这些的目的。
他不是来?求阿耶重视的,他是来?进金玉良言的。
李俶戴好扳指,站到?他该站的地方,把象征二字王身份的玉革带猛地拽下来?,咣当?一声扔在金砖地上。
七八块方形玉板叮叮当?当?滚了满地,李俶平静的看着李玙。
“小圆和红药的婚事,杜良娣想安排给杨氏家眷,儿子觉得,不妥。”
“怎么不妥?不是她们,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