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二姐是为?您着想啊。”
“孤知道她苦心?孤诣全是为?了孤,所以?投桃报李,想赏杜家些颜面哪!”
李玙嗳了声,扭头向身后。
“譬如你与大郎四处溜达走动,难道处处当着外人喊他小王爷?他与你要?好,是因为?与你声气相投,兄弟情深,何必非把那道线划下来呢?”
思晦两手拱在身前,迈步走到李玙眼前来。
“殿下想听一声亲亲热热的姐夫,杜家也想有?天家这门好亲戚。真把殿下当外人,这会子别说是大姐只是寻常生产,就算难产,母子涉险又如何?杜家全家都该跪在房里,眼皮子朝下回话。爷娘敢让学生独个?儿陪着殿下,心?里就已?是爱极了殿下。对您,至少比对大姐夫放心?多了。”
李玙本?就是明白人,方才不过?向杜若撒娇,一忽儿转过?脑筋,顿时了然思晦的意思,嘴角就泛起笑意。
“可是两位堂姐不同,就如殿下所说,番邦蛮夷,闹不明白长安这些弯弯绕绕的亲眷、世系,分不开韦家、杜家、杨家的位份,只当能侍奉殿下的都是贵人。他们不懂其?实杜家不够分量与韦家平起平坐。”
思晦顿了顿,忽然扯开话题,“但是杜家有?学生,只要?殿下肯给?一线机会,学生便?要?跃龙门。”
这话挑起了李玙的兴致,他眼神微沉,指了指杜若旁边的位置。
“你先坐下。”
思晦正经八百地?款步上前。
他入学读书不满三年,小小年纪竟已?有?了几?分台阁重臣抱着笏板,御前奏对的端雅自重,迈着八方步,垂着嘴角,仿佛装了满肚子韬略。
“你与大郎差不多年岁,就算真有?才学,孤也会把你留给?大郎用——可你要?知道,大郎未必是储君啊?”
杜若一颗心?陡然提起来。
这话题深不见底,怎么他就向着小孩子说起来。
思晦不慌不忙地?垂头思索片刻,欠身道,“殿下,学生倘若出仕,自然是做纯臣,不朋不党,谁坐在金銮殿上,就侍奉谁,绝不会因为?与小王爷私交甚笃,而违逆当朝君主。”
杜若听了微微一笑,知道这是小学生的浅近念头,不能入李玙的眼。
果然李玙抿起唇,朝他看了一眼,沉声道。
“呵,如你所想,长安青年俊彦无数,孤又为?何非得提拔爱妾的弟弟?”
思晦面色如常。
“自然是因为?学生才学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