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常穿的蔷薇粉色对襟纱衣,里头唯有一件轻薄透明的织金抹胸,本就影影绰绰,动作狠了些,两粒扣子挣开,露出白?嫩细腻的乳肉。自咸宜有孕,杨洄也寡淡的久了,难免看的喉头滑动,连咽了两口口水。
咸宜面上浮起嫣红,轻轻推了一把。
杨洄贴在咸宜耳边道?,“你莫急,房里没人嘛,我才敢说这些混话?。”
夫妻俩贴身挤挤捏捏一番,重重垂幕之下,杨洄伸手摘了她头上发簪,长发迤逦落下,衬得香肩雪肤分?外诱人。
“太子妹夫,与太子妾侍的兄弟,孰轻孰重,郎君自己掂量便知。恩宠这种东西,转瞬即逝,我与郎君却是正头夫妻,虽说大?唐的公主和离也不稀奇——”
她伸出玉足在杨洄小腿处推攘,“我可没有休夫之心,还盼着与郎君恩恩爱爱百年美?满呢。”
杨洄忙着享用?,半晌脑子里才转过味儿来。
“你的意思是?”
咸宜扶着汗津津的额头嘟囔,“我可乏了,要?歇午觉,郎君先出去?。”
杨洄还要?再说,见咸宜为服侍他,又累又热,闹得满脸潮红,越发可怜可爱,满心的疑虑都化作流水,便依言放开她,轻轻走了出去?。
绡金帐依依垂落,咸宜半闭着眼,嘴角弯起一丝冷笑。
乐水居。
暑气渐盛,晨光明亮灼人,照在忠王府最高处仁山殿的琉璃瓦上,流淌下一大?片耀目金光。
乐水居里静悄悄的,海桐从东边厢房出来,轻手轻脚推门进?了倒座,重重纱帷之下,鳄梨帐中香的气味十分?浅淡。她便知道?昨夜李玙睡的好,无需助眠。
再看暖阁里,杜若穿着淡淡粉色寝衣,香梦正酣,细巧的鼻翼微动,薄茧被踢到一旁。
她抿唇一笑,退了出去?。
李玙早已起身,正在后院打拳,看见海桐出来,便探寻地扫了一眼。
海桐摇了摇头。
李玙重站稳身子,调匀呼吸,引项反顾,左三?右二,‘砰’的挥出一拳,犹如鹿之回头。旁边才移植来的含香本就水土不服,枝叶发黄,垂头耷脑的,叫拳风一震,又落了些许。
海桐眼观鼻鼻观心,木雕泥塑般把住门口不敢抬眼,心里却想,姑爷斯文体贴,可惜是个假的,白?瞎二娘如花年岁。
相处久了,海桐摸索出规律:李玙习惯早起打拳,一套五禽戏翻来覆去?许多遍,都看熟了。
又打了两遍,才听见杜若那里窸窸窣窣动静。
海桐忙进?屋服侍,李玙见了,甩甩手,解开腰上掖的袍角高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