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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刚刚大声读完这首洋溢着战斗激情的诗篇,刘思扬忍不住急切地询问:

&ldo;这是谁写的诗?&rdo;

&ldo;我们军长!&rdo;一个洪亮的声音,应声答道:&ldo;叶挺将军!&rdo;

刘思扬一回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向他走来。和他洪大的声音相适应的,是他的军人气派。他穿一身整洁的灰布军衣,不管天气多热,领口的风纪扣,总是紧扣在脖子上,他不像其他的人,只穿短裤,却穿了一条长长的军裤,衣袖高高卷起,露出一双黝黑的手臂,头上端正地戴着一顶军帽。&ldo;我是新四军的。军长在楼下二室写过这首诗,我把它抄在墙上给大家看。&rdo;这位新四军战士,毫不隐瞒他的行为,继续说道:&ldo;我叫龙光华。美蒋反动派发动内战,我在中原军区参加突围作战,挂了彩。&rdo;他解开军服,露出右肩上一处巨大的伤疤,&ldo;醒过来已经被俘了。我叫反动派补我一枪,,却踢了我一脚!我们被俘的十一个人,有的伤重牺牲了。有的一路上被反动派折磨死了。就剩下我们王班长和我两个,今年才押到这里。我们王班长关在楼下二室,就是我们军长住过的那间牢房。活不出去就算了。要是活了出去,再端起机枪,我要叫反动派吃够革命子弹!&rdo;

来到这间牢房的最初几小时,除了照顾重伤的余新江,除了观察这集中营的环境,刘思扬很少和同牢房的人们谈话。他觉得自己的衣着太好,又没有受刑,难免要引起别人对他的怀疑,甚至遭到歧视。可是,现在,他的感情渐渐变化,想和这豪爽的军人,以及那直爽的农民多谈两句,了解一下情况,以便日后寻找狱中可能有的党组织。刚想到这里,一个特务摇着一把蒲扇,从签子门边晃过,接着便传来一阵开铁锁的响声。

&ldo;楼五室,出来放风!&rdo;

楼五室没有脚步走动的声音。

&ldo;放风!&rdo;

还是没有动静。

&ldo;喊你们出来!&rdo;

&ldo;楼五室怎么啦?&rdo;刘思扬把头探出风门,看见特务正摇着蒲扇,在楼五室门口吆喝。

&ldo;好几间牢房,都病得没有人起来放风了。&rdo;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说。

&ldo;楼六室放风!&rdo;特务干涩地叫了一声,又在开动铁门。刘思扬退回余新江身旁,心里猜想着:大概楼六室没有完全病倒,有人出去了,所以特务没有再怪声嚎叫。

过了一阵,铁门上的锁叮当地响了,特务打开了楼七室的牢门。

&ldo;出来放风!&rdo;

丁长发缓缓地移动一下身子,揩揩汗水又坐下去。满屋子的人,都没有想站起来的动作。只有龙光华,走到放便桶的角落,伸手去提那桶装得满满的粪尿。

&ldo;让我来吧。&rdo;刘思扬从未做过这样的苦役。此刻他要求着自己,努力习惯新的生活,也希望逐渐接近同牢房的战友。他丢下扇子,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

&ldo;好吧,你去倒尿桶,我去找水!&rdo;龙光华拾起扔在墙角的小水罐,大步走出牢房。

刘思扬抓紧便桶上的粗绳,用力往上提,额角上冒着汗,手臂颤动着,他卷了卷苦麻而不灵活的舌头,积聚起全身力气,踉跄着把便桶提了出去。下了楼,沿着高墙,走过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地坝,墙角里的野草和苦蒿也枯萎了,他不知道龙光华还能从哪里弄到一点水回来。

厕所里到处撒着恶腥的竹片,纸块。在这些竹片、纸块上面,沾连着一片片黑色的血块,一摊摊酽痰似的粘液。绿头苍蝇,营营地飞扑;密密麻麻的蛆虫,蠕动着身子,一堆挨一堆地爬着……

刘思扬倒过便桶,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头脑像要胀破似地膨胀着,嗡嗡地响,手脚也麻木了。他站不稳,依在墙边,昏昏沉沉地过了好一阵。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住在二处的黑牢里,不见阳光,受着折磨,身体比过去衰弱多了。他挣扎着,艰难地走出厕所。

狭窄的地坝,这回变得特别空旷起来。楼梯也变得又高又陡,刘思扬走了两步,就觉得耳鸣目眩,再也无力走动了。一间间锁死的牢门,在眼前晃动……&ldo;你怎么啦?&rdo;龙光华赶上来,问了一句,从他手上接过便桶。回到牢房,他把水罐朝墙角一扔。大声骂着:&ldo;一点水都找不到,反动派,真做得出来!&rdo;

刘思扬定定神,又回到余新江身边。牢房里的人们,挨个地横躺着,困难地扭曲着身子,在滚烫的楼板上,发出一阵阵难忍的喘息。

&ldo;!&rdo;龙光华的眼睛冒出怒火:&ldo;渴死了,我们也不缴枪!&rdo;

屋角里,一个秃顶的老头子,皱着眉梢,艰难地撑起上身,向牢房四周看了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突然伸手捂住胸口,咯咯咯地咳了起来。他的喉管里堵塞着一块东西,上下不得,把脸憋得通红,接着变成苍白。嘴唇也青紫了,气喘越急促,呼吸就越发艰难了。

这边的丁长发和龙光华,被急促的喘哮惊动了。两个人赶快走了过去,一个吃力地扶住老头子,另一个用溃烂发黑的手轻轻地给他捶着背。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从老头子口里喷涌出来。他的口张得大大的,两只白眼珠呆直地望住签子门,昏过去了。

过了一阵,老头子才苏醒过来,翻着两只白眼,直瞪着低矮的屋顶。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ldo;老大哥,你还是喝口水吧。&rdo;旁边有人请求着说。说话的人似乎还不知道水罐早已空了。可是刘思扬马上又听见那人补充了一句:&ldo;我在碗里,给你留了一口。&rdo;&ldo;这阵好多了。&rdo;老头子细声回答,微弱的语音,拖得很长很长,他慢慢地说:&ldo;水‐‐留‐‐给‐‐伤‐‐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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