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这么想让我当学妹啊。&rdo;谢橘灯开玩笑的回了他一句。
&ldo;这样我就能等着你进校了。&rdo;顾淮似笑非笑的看了谢橘灯一眼。
以前那种很讨人厌的语气又来了,谢橘灯感觉那个带着自大的、俯瞰众生的顾准又长翅膀回来了一样。
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喜欢他?!这简直不科学!
谢橘灯愤愤不平,不过马上就笑了,&ldo;现在要同级作战了,喏,以后说不定还是竞争对手。&rdo;
&ldo;我等你来追我。&rdo;顾淮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无小时候那种讨人厌的傲慢,就像明珠盖了一层布,隔着布幔也能看出光华,并且更诱人前往观测。
&ldo;怕你啊。&rdo;谢橘灯似恼非恼,&ldo;说不定是你追我。&rdo;
有同学已经忘这边看了,俊男靓女一开学就这么光明正大,要不要这么逆天啊,小心校领导抓到直接开除喔。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过去‐‐谢橘灯想起顾准离开h市的时候,他沾湿自己后背的眼泪,那次是他妈妈住院,他妈妈如今好了么?
如果好了的话,应该会回h市的吧,那她第二个学期在顾准家附近徘徊就应该会看到他,可是他一直没有回去。
不知道多少人会有这种感觉:当你看不到一个人的时候,你想着他,在脑海中描摹着他的形状,回想着他做过的事情,然后想着想着就只剩下他的好,然后根据这些继续想他长大的样子,脑海中的形象越来越美好,也越来越立体。
然而当你看到他的时候,初见会觉得心跳如小鹿乱撞,但惊鸿一瞥之后,便只剩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对话,还有行动。
幻灭开始,模糊的印象也就此破碎,慢慢的换上新的印象,那人的样子逐渐清晰起来。如果形象变得更好,会觉得,啊,他长大是这个样子;如果那人的形象变得更差,只会觉得,啊,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种感觉适用于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人。有些人隔着十几年不见,再相见的时候大多幻灭:那时候风度翩翩的少年这时候变成了啤酒肚并且有秃顶迹象的中年大叔,那时候班级上的美女这时候变成了别人的老婆,或许更美或许已经像烟花一样成了一堆灰,可无论如何当年如何在男生宿舍卧谈会评头论足,现在的人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不见的时候有千般幻想,见了之后,哦,原来不过如此。
谢橘灯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心中的那个形象逐渐破碎,转而变成了现在真实的人,有血有肉,有温度……谢橘灯忽然想到从开始到现在她根本没有感觉到顾准的呼吸!
看着顾准的背影,她想,要不要上去戳一戳?
这个想法在萌生的那一刹那就被谢橘灯掐死在襁褓中,因为太蠢了,蠢爆了。
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座次表虽然在外边,但因为有些家长送学生,暂时没有按照上面填的坐,谢橘灯找了个座位坐下来,顾淮坐在了她旁边,谢橘灯又觉得紧张了。
讲台上站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一条连衣长裙,碎花纹,看起来很浪漫,她无意间往谢橘灯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很快视线离开,看向了其他地方。
她不会以为我早恋吧,谢橘灯忐忑的想。
所以说人心里不能有鬼。
&ldo;对了,你改名了?&rdo;谢橘灯才想起来问。
顾淮点头。
&ldo;为什么?&rdo;谢橘灯不解。
顾淮冷笑了一下,&ldo;我父亲说我是多余的一点。&rdo;
这是出生的意义被否定了。
顾淮来到b市后,从未和人讲过他的过去,就像在h市,他也只对谢橘灯讲过他计划的未来,那样狂妄的语气也只在一人面前显露。
谢橘灯闻言轻声道:&ldo;节哀。&rdo;
顾淮摇摇头,&ldo;这无关紧要,对我来说,他就是为我提供生存必要环境的人。&rdo;
&ldo;你……妈妈呢?&rdo;谢橘灯迟疑的问出来。
&ldo;她去世了。&rdo;顾淮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快把头扭开,&ldo;你在你医院见我那一年的冬天,生病去世的。&rdo;
谢橘灯很想抱抱他,但没有这么做,因为不合时宜。
这时候讲台上的女人拍了拍手,&ldo;好了,我刚才数了数,人快来齐了,我先点个名,点到的人答到,我也认识一下大家。&rdo;
她一个一个的念名字,顾淮是第一个,谢橘灯是第二个,这个班的学号是按照中考成绩排的。
顾淮声音很稳很平静,谢橘灯有一点起伏。
很多人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扭头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有几个人还没到,班主任在名单上标注了一下。
&ldo;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文,文秀清,你们的班主任,未来的三年如果没什么意外,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我也将教这个班级化学。之前我带过两届实验班,有一些经验,但人无完人,所以大家一起进步。能够来到这里,想必都是天之骄子,话也不用我多说,待会我们要下楼排队,然后去量制学生的尺寸,两天后开始军训。&rdo;
底下有人起哄,&ldo;老师,打枪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