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看向凌昭——精血流失相当于遭受重创。
怪不得,怪不得我觉得他脸色苍白,怪不得他从桌案边起身时有一瞬间的不稳……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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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娘手中接过金风玉露,慢慢饮尽。
我爹娘念及我与凌昭都有伤在身,早早散了家宴,着女侍将我们送回了寝殿。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难以入眠,悄悄打开门,站到隔壁门前,曲指敲门,才敲了两下,我马上收回手——怎么我睡不好就要来饶人清梦?
我收紧了拳头,心里不是滋味:当时在神车里也是这样,全然不知凌昭做了什么,还同他置气置得欢。现在这么晚了,我又如此没有眼力见儿地来打扰凌昭休息。
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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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欲走,忽然凌昭的寝殿之中亮起了烛火。
我停住脚步,踯躅半晌,推门而入——
凌昭已经卸下了一身战甲,只穿了一身黑衣,正撩开床幔走出。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他身上少了许多骄矜,反而多了一些……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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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他冷冷地开口。
“咔嚓”一声,他周身温和的氛围瞬间碎裂。
果然是我看错了。他怎么会和温和沾边。
我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道:“画的事……谢谢你。以后……以后你有什么难事……”
“还有其他事?”他心情不怎么好的打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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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喜欢欠人情,因为那样总会受制于人,比如现在。
我语塞:“……没有。那、那你早点休息?”
凌昭面无表情。
我猜他这是送客的意思,自讨了一番没趣,只觉得面目发烫,转身开门。
正在这时,凌昭忽然叫住我:“花潜。”
我一直脚悬在门外将落未落,又收回来,问:“怎么了?”
如果早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今晚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来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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