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笪家,是他一定会接触的家族。
司淼低头看着杯子里纯白的奶液,目光慢慢变得坚定。
她一定会阻止这个人,不让他有机会打搅她和妈妈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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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的好消息是,陈铭威暂时还没有大动作,她不必那么提心吊胆。
但司淼还是一下就忙碌起来了。
不管多忙,她每天都会去抽空去看看母亲。
“妈妈。”司淼怀抱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桔梗进了病房,脸上是明媚的笑。
但坐在窗边的女人一眼都不看她。
司淼并不介意。
她已经习惯了妈妈这种状态。而且,现在这样的平静总比之前受到刺激时的样子好。
她熟练地把花插到花瓶里,然后抱着花瓶来到窗边的桌子前,把花瓶放上去,讨好般地把它往前推了推,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司芳雅。
“妈妈,你闻一闻,这是刚摘的桔梗,还是香的。”
司芳雅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窗外,不看她,也不应答。
司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从翠绿的竹,活跃在阳光下,生长得健康自在。
司芳雅忽然开口了:“你认识我的淼淼吗?”
即便回到国内,也没能让她的精神彻底恢复正常。这么多年来,只有极偶尔时,她才能认出司淼。
司淼心中酸涩,轻声应了句“嗯”。
虽然她隔三差五来这里,但是她的母亲还是不记得她。
“我的淼淼,现在也有这么高了。”司芳雅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她伸出手,平直地举了一下,眼睛仍然注视着那丛茁壮的竹。
“那她去哪里了呢?”司淼沉默了下,轻声问。
司芳雅温和地说:“她在上学呢,博立斯学院,很有名的。”
她又记忆错乱了。司淼意识到这个问题。
博立斯学院是她上初中的地方,远在国外。
而且……这个地方藏着她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即便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她也还记得自己的书本被人用记号笔乱涂乱画,写下恶毒的诅咒,校服被偷走,被恶意浸泡在脏污的臭水里,甚至……
司淼重重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有人问她最怕什么动物,那她一定会回答是疯狗。
她怕极了这种没有理智的生物,甚至怕到连其他狗也一并恐惧的地步。
——因为她曾经被和疯狗单独关在一起。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冬天,她拿完打扫工具后,发现班里同学都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