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那个,这个人的碗筷衣服杂物,都得分开洗,烦死人。我刚刚与他说明了,希望他自己理屋子,谁也不进他的房。”
“不会这么严重吧?”我也放下筷子。
妈有点洁癖,她要家里一尘不染,今儿来了个病人,她自然不乐。
“委屈你了。”爸一直陪歉意。
妈见他这样,也只好不出声,默默的吃饭。
“爸,他没有吐血吐痰吧?”我问。
“玉儿!”码放下碗,尖叫一声就奔回房间去了。
我呆呆的问:“怎么了?我说错了甚么?”
“没有,”爸安慰我,“你的表现很好,王儿。其实肺病也是一种心病,心里积郁,
病便很难好,我们大家装做没事人一样,也就行了。”
“他是谁的儿子?张伯冀?即是你的老同学呢。”
“是的,你见过他,是不是?”
“很久之前了,那时候我大概只有十岁,我们大家去吃了一顿饭,那时候他太太还没
有去世吧?”我笑问:“我记得她,但是我没见过他们的儿子。”
“他的太太,也是我的同学。”爸说。
“然后他续弦了?”我问:“男人为甚么一定要再娶?”
“视人而定。”爸说:“有些男人不一样。”
我想问:“爸你呢?”
但是我怎度问得出口,妈会说我咒她的。
“那个男孩子,现在就住在楼上那间房里?”我问。
“是的。“
“即是以前祖母的房间吧?”我说。
“是的。”爸的心情也好像不太好,“你去陪母亲说说话,叫她别生气了,那孩子的
护照最多三个月满期,到时他会走的。”
我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我叫妈妈让他住下来。
“甚么孩子,比你都大呢。”妈说。
“算了,妈,三个月而已。”我说。
“这三个月真是渡口如年。”妈妈说。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