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刚在县城的时候碰见的那个神经病,跟她差点为了争一辆破顺路车吵起来。什么先来后到,都他妈是一辆大巴来的,先下车的还成了先来的了?神经病!
虽然这个神经病最后因为他们人多自己走了,看样子是搭了摩托车来的。
孟盛楠烦躁地朝他们挥挥手,“走不走?!”
两对儿情侣,一对儿基友,同时朝她一个单身狗看过来。看到孟盛楠脸色不太好,才都慢吞吞地扶着行李站起身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孟盛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猛地一回头,“这儿没有电梯?!爬七楼?”
其他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心疼你,我们在三楼。”
“为什么啊啊?”孟盛楠有点抓狂,“凭什么?”
“只有你是单人间啊,没办法。”
孟盛楠深吸一口气,倔强地转身率先提着行李箱走了上去,期盼着哪位仁兄念在兄弟情义上帮她一把,事实是她想多了,兄弟明显比不过情人,正是各家互秀的时刻,实在分不出心体谅她的孤苦。
眼看没人出手相助,孟盛楠默默地一口气爬到三层半,看不见这群狗男女和狗男男才好。
逞强的后果就是突然的缺氧,孟盛楠赶快翻出氧气瓶狠狠吸了几口,这才放慢脚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爬。
大概有一万年那么久,终于爬到了六楼。孟盛楠正扶着扶手哼哧哼哧喘气的时候,闻到了一阵令人回魂的二手烟味,然后听见了窸窣的脚步声。
她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同样看下来的“神经病”。
“怎么又是你?”孟盛楠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过语气没有先前那么冲了,毕竟七楼她提着箱子都要爬脱力了,想想那群损友,再看着和自己一样在七楼住单人间的女人,竟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显然那个女人并不这么想,她居高临下地说,“只有七楼有单人间,我一个人当然要住这里,有什么可巧的?”
孟盛楠心里虽然憋气,但没有力气懒得和她计较。林木看着她的头顶,刚刚还盛气凌人的,现在一言不发,大概真是累了。
她叼着烟走下去,轻松提起孟盛楠的箱子,帮她提上了七楼。
孟盛楠跟在后面没说话,默默观察起来这个女人。她不针对她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像是经常日晒,手臂提箱子时显现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一身专业的户外服装虽然略显陈旧不过还算干净。扎眼的是她一头的脏辫,这是孟盛楠看她第一眼就不太喜欢的根源,装什么?
“谢谢都不说?”林木在窗台的烟灰缸上按灭了烟,指了指她的箱子。
“谢谢。”孟盛楠没说别的,拉过箱子走到自己房门口。
林木看着她进了自己隔壁那间房,嘴角微微上扬,“够倔的。”
这家酒店的视野确实很好,高楼层应该更甚。孟盛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近在眼前的雪山,不由地生出一种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雪山高耸,雪线之上就笼罩着若有若无的云烟,再往上是浓重的云层,遮挡住了山顶。天气不算阴沉,但还是看不清楚雪山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