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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小飞机倒是有很多,&rdo;布利安说,&ldo;有一次,大约三十五年前,是一架商用客机。机上有一百个以上的人。那是在1955年或1956年。飞机属于环球航空公司,我记不起来了,是从旧金山要飞往丹佛。驾驶员曾跟雷诺塔台进行无线电联系‐‐绝对例行‐‐但飞机从此没有消息。当然是有搜寻,但是……没有找到。&rdo;

布利安看到他们全都盯着他,都在惊恐中透露着迷的神情;他不舒服地笑着。

&ldo;驾驶员的鬼故事,&rdo;他说,语气中透露抱歉的意味。&ldo;听起来像是贾利拉尔逊卡通的标题。&rdo;

&ldo;我敢说他们全都穿过去了,&rdo;作家喃喃地说。他又开始用手摩擦脸的一边。他看起来很痛苦‐‐几乎很惊恐。&ldo;除非他们发现尸体……?&rdo;

&ldo;请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或者你认为知道的,&rdo;罗蕾尔说。&ldo;这种……这种事情的效应……似乎在一个人身上累积。要是我不很快获得一些答案,我想你可以把我绑起来,放置在吐米先生身边。&rdo;

&ldo;不要自鸣得意。&rdo;克雷格说,讲话声音很清晰,只是有点难懂。

罗伯又不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似乎在集中心思。&ldo;这儿没有混乱的情况,但飞机上一团乱。这儿没有电,但飞机上有电。当然这不是定论‐‐飞机是自己发电,而这儿的电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一间发电厂。但是请考虑火柴的问题吧。贝莎尼曾在飞机上,她的火柴没有问题。我从这儿的钵形物中所取的火柴却点不着。吐米先生所取的那支枪‐‐我想是取自安全室‐‐几乎不发。我想,如果你试一试电池手电筒,你会发现,那东西也不管用。或想,如果管用,也不会维持很长的时间。&rdo;

&ldo;你说的对,&rdo;尼克说。&ldo;我们不必为了试验你的说法去找一支手电筒。&rdo;他向上一指。厨房烤架后面的墙上装着一架紧急用灯。它跟头上的灯一样没亮。&ldo;那是用电池发电的,&rdo;尼克继续说。&ldo;当电力中断时,一种对于亮光敏感的螺线管就会使得它自动亮起来。这儿够暗了,那个东西应该会运作,但其实并没有运作。这儿表示螺线管线路,或者电池没电。&rdo;

&ldo;我想是两者,&rdo;罗伯任金斯说。他慢慢走向饭店的门口,望了出去。&ldo;我们置身在一个世界中,这个世界似乎很完整,但也似乎耗尽了。含二氧化碳的饮料平淡无味。食物淡而无味。空气没有气味。我们本身仍然散发出气味‐‐我能够嗅到罗蕾尔的香水以及机长的刮胡液,譬如说‐‐但是其他的一切似乎失去了气味。&rdo;

亚伯特拿起一杯倒有啤酒的杯子,深深地嗅了嗅。他认为是有一种气味,但却非常、非常微弱。一片花瓣如在一本书的书页中压很多年,也可能发生同样渺渺的些微气味。

&ldo;声音也是一样,&rdo;罗伯继续说。&ldo;声音很微弱,是一度空间的,完全没有回响。&rdo;

罗蕾尔想到自己的高跟鞋走在水泥上时,发出毫无生气的&ldo;咯啦‐‐咯啦&rdo;声,还有,当恩格尔机长用手形成杯形向上对这升降机叫吐米先生时,却听不见回音。

&ldo;亚伯特,我能请你拉拉你的小提琴吗?&rdo;罗伯问。

亚伯特看看贝莎尼。她微笑,并点头。

&ldo;好吧。当然。事实上,我有点好奇,想知道它的声音如何,自从……&rdo;他看了看克雷格吐米。&ldo;你知道。&rdo;

他打开盒子,一面露出苦脸,一面用指头触碰那在克雷格吐米的前额上击出伤口的锁闩,然后取出小提琴来。他抚摸提琴一会儿,然后右手拿弓,把提琴塞在下巴下面。他以这种姿势站了一会,在想着什么。置身于这个奇异的新世界中,没有电话响,没有狗吠叫,有什么种类的音乐适合这个世界呢?雷夫华汉威廉斯吗?史特拉文斯基吗?莫扎特吗?德福扎克吗?也许。不。没有一者是正确的。然后,他灵光一现,开始拉起有人跟狄娜在厨房。

拉到一半时,弓在犹豫中停下来。

&ldo;我想,你用琴击打那个家伙,一定受损了,&rdo;唐加夫尼说。&ldo;听起来像是塞满了扩散的棉花。&rdo;

&ldo;不,&rdo;亚伯特慢慢地说。&ldo;我的小提琴没问题。我可以从触觉以及琴弦在我指头下面的动态知道……但是,还有一件别的事情。加夫尼先生,过来这儿。&rdo;加夫尼过去,站在亚伯特身边。&ldo;你尽量接近我的小提琴。不……不要那么近;我的弓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那儿。对了。再听。&rdo;

亚伯特开始拉,在心中同时唱着;当他拉这首单纯但蕴含无限欢乐的活泼音乐时,他似乎总是在心中唱着:

和着小‐‐小‐‐提琴‐‐唱着‐‐我‐‐喔,

小‐‐小‐‐提琴‐‐我‐‐喔‐‐喔‐‐喔‐‐喔,

小‐‐小‐‐提琴‐‐我‐‐喔,

乱弹着那古老的班卓。

&ldo;你听出来差异吗?&rdo;拉完时,他问。

&ldo;听起来封闭很多,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意思,&rdo;加夫尼说。他露出真正表示敬意的神色看着亚伯特。&ldo;你拉得很好,小伙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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