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来来回回一句话都不说。想做什么?沉默中的抵抗?不想和他说话,不看他一眼?以为自己是幼儿园小朋友吗?幼稚!
他自己不痛快,他就使劲折腾,“你用这个擦大马路牙子的东西,擦我办公室的地板?”
“这种手一动拖一米的东西,能擦干净吗,看过日和家政妇没?人家都是跪着趴着,一块块的擦。”
总之,顾东宁就是看周晚各种不顺眼,找茬挑刺。
周晚一句话抱怨的话没有,正眼也不看你,也不和你说话,你说不好她就改,不是让她跪着擦地吗,那就跪着擦。旁边拎着水桶,手里拿着两块擦地毛巾。
就这样,顾东宁还能鸡蛋里挑骨头,嫌弃她干活慢。嘴巴像是被毒蛇吻过似的,又毒又刻薄。“觉得辛苦?心里恨我?我就是对你太好,日子过得太舒服,认不清自己身份价值。”
还想搬出去自己住?得寸进尺。女人就不应该对她太好,对她太好立马得意忘形,忘记自己什么身份。
周晚呢,低着头干自己活,她不搭理顾东宁。想说什么随便说好了,遮羞布都让她一手扯下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管不住顾东宁说什么,可她能管住自己,她不听,她不往心里去。
顾东宁看着周晚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感觉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窜出来,窜的又急又快,烧的他气不顺,血沸腾。紧紧皱着眉,“周晚,我再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周晚跪着拧干毛巾的水,依然埋头擦地。
“周晚?”眉头深锁,眼神又冷又凶,隐隐带着一丝威胁。
周晚站起身,白净的脸上一片平静,眼神淡淡的看着顾东宁,微微蹙了下眉头,就仿佛在控诉他的无理取闹。
“我让你说话!”咬着牙,一字字像是咬着骨头咯嘣咯嘣的往外冒,气急了。
顾东宁骄傲,自信。面对沉默着冷眼看他的周晚,只觉得受到了挑衅。她周晚算什么?说白了就是一个玩意,宠物。他高兴逗逗你,不高兴挥手就得滚。竟然还想给他脸色看,凭他喜欢那张脸好看的脸?女人漂亮的脸就像本好看的书,可书再好看,翻了一遍又一遍,你还会觉得新奇吗?看腻看烦还不是扔到角落,生霉泛黄成了旧的。
好看的女人有的是,好书更是多不胜数,他差钱吗?他聪明能干,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好书找不到?仗着他一时喜欢,就拿乔摆谱,以为他会放下身段哄人?痴心妄想,这辈子都不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女人存在。
周晚直接无视了顾东宁,看她碍眼,那她就先出去好了,她不和你对上,等你火气消了,她在回来。
然而,周晚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架势,彻底激怒一旁怒火重重的人。
“周晚!”目光阴冷,又像锥子一样尖锐,闪着寒光走到周晚身旁,冷笑着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水桶。
猝不及防,周晚趔趄往后一步。水桶翻了,污水流的到处都是。
顾东宁嘴角噙着恶意的笑,轻嗤一声,“今天打扫不完,你就在过夜吧!”
周晚站在那里,无奈的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她只是不小心遇到一个疯子。拼命宽慰自己后,又任命的蹲下身拿着毛巾擦污水。
顾东宁到停车场,开车走了。
今天没心情工作,说一千道一万,他被周晚的态度气着了。一气之下,就想做点什么。打电话给吴浩,之前替周金鳞联系的国外专家,让从哪来滚哪去。不是脾气大,骨头硬吗?那就别求人,求人就要求人态度!
吴浩莫名其妙的接了通电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吴浩鬼心眼多,留了一手,没急着给对方那边回话。刚才顾总说话明显在气头上,气头上的话能听?什么是心腹?能琢磨老板真正意图的那才叫是。像陈秘书那样,一句话一个工作,只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那叫死板!
吴浩想到周晚拎着工具箱来公司做保洁,再想想老板刚才的语气,吴浩这么一联想,就琢磨出点意思来。回过头忍不住自己都想笑,觉得自己聪明有本事。就他这样的,生在清朝雍正身旁,他就好比最得力的心腹苏培盛。
可惜老板的感情问题他插不上手,明明在意人家,非要搞这么一出。吴浩可惜的摇摇头,自家老板就是沾花惹草女人多了,加上出身背景好,有能力有钱,长得好,把自己硬生生脱离普通群众的阶层,谁都配不上他,他能低头看谁一眼,都是谁祖上积德。
他看上你,不该感恩戴德,好好听他的话,把他伺候好了?结果人家不稀罕,憋不住这口气,他不得折腾吗?
吴浩觉得自己把老板分析的很透彻,可惜老板自己不明白,感情面前人人平等,可不管你出生多好,身价多少。
顾东宁还不知道他最得力的下属这么想他,这会心里气不顺,就想找个人喝喝酒,打打牌。往发小群里发了条短信,自己掉头去会所。
顾东宁发了信息没在看,小群里划水的一伙纷纷冒泡,这距离下班还有段时间呢,这个点找人喝酒,打牌?
陈沐阳扫了眼信息,他没空去,他后面还有手术要做,离不开。往群里回了句,先去,他忙完过去。转头又给恒一发了短信。发完短信忍不住笑笑,觉得恒一可以提前回来了。
顾东宁请人喝酒,不去不行,一起长大都知道,顾家人都记仇,心眼比针尖还小。会所是惯常聚会的包厢,来个四五个人。外面看着一个个精致体面,进了包厢的门,门一关,一个个随心所欲的横着躺着,往沙发了一歪,没皮没骨头似的。吊儿郎当,全是一群不着调的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