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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门格尔建议造一个木筏，或者用海员术语说，扎个&ldo;浮台&rdo;，一个足够结实的&ldo;浮台&rdo;，把乘客和足够的粮食装上新西兰的海岸。

这事没有什么讨论的余地，说了就得立即执行。到了晚上，造筏工程完成差不多了，只是天黑下来不得不停止了。

晚饭过后，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回舱休息了，地理学家和其他朋友在甲板上走来走去，谈着某些严重问题。小罗伯尔也没有离开，这个勇敢的孩子聚精会神地听着，准备在今后的危险中为大家服务，为大家出力。

地理学家问门格尔，能不能在附近着陆，沿着海岸走到奥克兰去。门格尔回答说，这样落后的交通工具，很难几乎不能到达奥克兰。

&ldo;用木筏不行，用这双桅船上的小划子会成功吗？&rdo;巴加内尔又问。

&ldo;可以成功，但必须在白天航行。&rdo;

&ldo;既然这样，那些可恶的家伙是有意扔下我们，独自去奥克兰了。&rdo;

&ldo;别提他们了！那些喝得烂醉的家伙，背信弃义，十有八九会掉在海里喂鱼的。&rdo;

&ldo;活该！他们划走的小划子对我们有多大用处啊！&rdo;&ldo;再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有什么用啊！&rdo;爵士问，&ldo;不久，我们要坐木筏上岸了。&rdo;

&ldo;我们所要避免的正是就近上岸，&rdo;巴加内尔反对说。

&ldo;怎么，走30来公里路就怕辛苦了？&rdo;

&ldo;哪里的话，爵士！我并不怀疑我们的勇气，也不怀疑两位女宾的毅力。30公里路，在别的地方，小菜一碟，但在新西兰就不同了。你们千万不要认为我胆小啊！我们穿越美洲，穿越澳大利亚大陆，都是我第一个建议。可是，在这里，我不得不重申一遍，任何事都好办，可千万别就近登陆。&rdo;

&ldo;新西兰有什么可怕的？&rdo;爵士问。

&ldo;最可怕的是土人！&rdo;地理学家回答。

&ldo;土人就那么可怕？我们武装齐全，可以自卫，几个坏蛋的进攻又算什么呢？&rdo;

&ldo;不是几个土人的问题，&rdo;地理学家摇摇头，说，&ldo;新西兰结成了可怕的部落，反抗英国的统治，和侵略者的斗争，他们常常战胜侵略者，然后把敌人打死吃下去的！&rdo;

&ldo;原来这里的土人吃人啊！&rdo;小罗伯尔惊叫起来。

接着人们又听见那孩子自言自语念着两个人的名字：

&ldo;姐姐呀！海伦夫人呀！我好害怕！&rdo;

&ldo;不要怕，好孩子，&rdo;爵士对他说，想安慰一下那孩子的心，&rdo;巴加内尔，我的朋友，也许你说得太过火了。&rdo;&ldo;并不过火，爵士！罗伯尔已显得是个大人，我们不应该瞒他，应该讲实情。&rdo;

&ldo;你以为所有新西兰人都以慈悲为怀吗？&rdo;地理学家义正严辞地说下去，&ldo;去年，一个英国人瓦克纳就给惨不忍睹地弄死了，地点在奥坡地基，距奥克兰只有几公里，可以说就在英国官方的眼皮底下发生的。&rdo;

&ldo;得了罢！&rdo;麦克那布斯说，&ldo;这些叙述往往靠不住，旅行家往往喜欢把到过的地方描写成惊险万状，恨不得说是从土人肚里逃出来的呢！&rdo;

&ldo;我也知道，有的话是有水份的。但是，有许多可靠人士说过，如牧师肯达尔、马得逊，船长狄龙、居威、拉卜拉斯等，我们不能不相信他们的话。毛利人的酋长死了，他们就杀人祭天。他们认为用人作供品，可以平息死者的怒气；否则，死人的怒气就会发泄在生人的头上。同时，他们还认为杀人祭奠死者就是给死者送仆役！但是，他们往往把杀死后作仆役的人吃掉了，由此看来，他们实际上迷信的成份少，好吃的成份多。&rdo;

地理学家说得对，吃人的风气，在新西兰、斐济岛或者托列斯海峡，已经变成一种风俗了。当然，这骇人的风俗里，有点迷信的成份，但是，人之所以吃人，是因为猎品缺乏，肚子填不饱，未开化的人为充饥不得不进行吃人了。后来，祭师们又把这种反常的习俗定为教规，赋予神圣的意义了。吃人由充饥而变成礼仪，这就是吃人风俗的演变经过。

而且，在毛利人看来，人吃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此外，新西兰土人还认为，敌人死了，吃下去，可以继承他的灵魂、力量和勇气。而这些东西主要贮藏在脑子中，所以宴会时，人脑是主肴，是上等菜。

地理学家又不无理由地认为新西兰的土人之所以吃人主要由于饥饿，不但大洋洲的未开化的野人如此，欧洲也有过。

他补充道：

&ldo;吃人的风俗在最文明的民族的祖先中也存在过，而且并不只几个特殊人有这癖好，特别是在苏格兰人的祖先中。&rdo;

&ldo;真的吗，巴加内尔先生，&rdo;少校说。

&ldo;这还有错。你读读圣&iddot;哲罗姆描写苏格兰阿提考利人的文章吧，你会清楚你的祖先是什么样的人！并且用不着去远古时代找，就在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当莎士比亚创造夏洛克（话剧《威尼斯商人》中的主角）的时候，不是有个苏格兰土匪叫作索内&iddot;宾的吗？因为吃人肉而被处死刑了。什么思想驱使他吃人肉的呢？是宗教吗？不，是饥饿。

&ldo;真的是饥饿？&rdo;门格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