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刻好了眉眼,目光望着窗子外,语声似在遥远的地方:“这一次我有预感,她在等我,她完全接受我了,我要快快好起来。”
襄王嘱咐了一句:“以后您不可能再冒险了,多悬,虽未至要害,可若流血过多,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能得到她的心,值!”皇帝眼前浮现小女子忧戚的面容。
又过了四五天,竹林小路传来了轰隆隆马蹄声,烟尘飞扬,震得大地跌宕。
待定柔奔出屋子,那个伟岸的身影已进了院门,外头的门匾没了,他微微喘息着,心中激荡不已,仰目望着伫立在围栏边的女子,一袭雪莲襦裙,外罩月白缎面掩妗半袖灰鼠小袄,梳着利落的发髻,耳上紫晶玉瑛花串小珰,美如谪仙子。
一上一下两两相视,直如隔世。
她心跳汹涌,捏着裙摆款款步下楼阶,走进了,脸颊一层薄薄的红晕,羞的不敢抬头,皇帝牵起纤柔容软的小手,她没有拒绝,指上的小戒让他欣喜若狂。
他说:“在屋子里二十多天,闷得气都喘不匀了,走,陪我到山后走走。”
何嬷嬷取了斗篷来,为女子围上。
是日风暖气清,竹木飘香,到不像冬日,十指相扣着,一直走到了上次那个岩石,并肩坐上去,他顺势将她揽入怀。
枕着他的肩,贴着温暖宽广的胸膛,她的心从未有过的踏实,仿佛这世间的艰难险阻,都无惧了。
只有你,这世上只有你,不会弃我而去。
可是,你会喜欢我多久呢?
你会如六姐说的难般,时间久了,就变了呢?
慕容定柔一旦许了,就是终身啊。
他下颔摩挲着她的额头,唇热热地覆下去,磁石般粘合在一起,相互缠绕,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良久以后,男人起身对着千山万壑,高声喊道:“赵禝以自身之命起誓,此生只喜爱慕容定柔一人!永不负她!”
女子胸口起伏着,泪意泛滥。
红日衔山,暮色降临大地,定柔点了一支蜡烛,裁剪可儿的一件夹袄,皇帝坐着圆墩,闷闷地看着那姌袅的身影,等了很久,越等越心焦,腹诽道:“你就不能主动说一句留我的话。”
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去讨,双臂环住了腰身,吻着香腻的颈:“今夜,我不走了,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