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在纸张上逐渐侵占白净田地,缓缓绽开。
“厂公,药方我打算一式两份,我一份你一份。”
“至于剩下的药材用量和药方用法,我想先等厂公您盖上自己的私印、按上您的手指印,我再一并写上和告知。”
云皎月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将狼毫笔放回案板上的笔架,“另外,我这个人虽说是大夫,但也是个商人。”
“因此……我斗胆想从厂公这里,秘密调遣几个人为我所用。”
“当然,调遣所为何事,我并不会主动告知。”
司礼监手下的内线无数,东厂又有平白无故就可以抓人的特权。
要是由东厂的人出面,将高家私宅里窝藏的那些商户一网打尽!
就能打高老个措手不及。
这样高老和安远公主也会敲响警钟,意识到自己想吞下商户家财的事情,已经引起徐公公注意。
就跟虾米怕小鱼,小鱼怕大鱼是一样的道
理。
她会因为安远公主,明面上不得不放弃吞下商户家财。
安远公主也会因为不想这么早就崭露锋芒,而不得不暂时放弃吞财。
等风头过去,安远公主不再瞻前顾后,想去私下联系商户。
那一切也都来不及了。
她会在期间,做好这些商户家里的财产转移工作!
陈平记恨着昨夜在寒风里等了许久的事情。
巴不得云皎月气恼徐公公,瞬间怒喝,“放肆!”
“祁夫人,你怎么敢要挟我们老祖宗?!”
“就算是你义父陆乾,他也不敢在我们老祖宗面前,这么堂而皇之地胁迫!”
徐公公目光停驻在云皎月身上,眸光凌厉幽深,满是考究意味。
被威胁后,杀意浓烈,“一式两份?”
“祁夫人这是信不过我?怕我拿到药方痊愈后,会陷害你给我胡乱诊治?”
云皎月神色平静,并未因对方的恼怒而惶恐。
嗓音冷傲幽幽道,“厂公,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方才将药方里的大半药材都写了出来。”
“我想,这足以表明我救治您的诚心并不假。”
徐公公摩挲着温良玫瑰椅扶手。
暴怒的情绪被整日里命人熏着的安神香压下不少。
他能坐到司礼监掌印这个位置,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
重复云皎月方才说的话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