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罗姒当即招呼大伯母唐思过来,从大堂嫂给她的那个布包里拿出几根银钗,交给唐思。
“你去跟官差要几身换洗的衣服,都下了雨,家里人没有衣服换,该生病了。”
“好的,娘,我马上就去。”
“再换点吃的和药膏,娘的腿破了。”祖母又看了大伯严苛一眼,“我儿的肩膀也受伤着,得涂点药膏。”
流放队伍最不缺少的就是跌打损伤和止血的药膏。
跟止泻药不同,因为押解官差大多身强力壮,又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拉肚子的情况非常少见,所以基本都是出现状况,就近找药铺购买即可。
但跌打损伤的药膏不同,因为路途遥远,官差们也难免有个磕碰,甚至野外经常碰到猛兽,所以跌打损伤和止血类药膏配备还是齐全的,关键时刻能保命。
严苛连忙推辞:“娘,使不得,使不得,我们都戴着珈项呢,药膏涂抹也不方便,就算抹上了,也会被摩擦掉,没啥用。”
他特意提起自己戴着的枷项。
祖母罗姒想了想,再次叮嘱唐思:
“对了,你顺便跟官差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夫君还有严策、严厉的珈项先摘了,昨晚
也是这么摘了的,只要咱们保证不跑,多给点银钱应该能行。”
说着,又从背包里找出一根金镯子给唐思。
有钱能使鬼推磨。
多拿点给官差,也好办事。
祖母罗姒非常享受重星捧月,别人围在她身边的感觉。
把钱要到她手里,真是无比英明睿智的决定。
不过这钱也是真不经花,包裹又缩水一部分。
苏沫翘着二郎腿,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祖母罗姒花钱大手大脚的阔绰样子。
还当她自己是严府老夫人呢。
钱照这么用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得见底,到时候没有银钱的大房一家,又该怎么挨到流放地。
也不知道前些年祖母罗姒是怎么当家的,入不敷出,难怪严府要贪污,不知道贪污的是谁呢。
苏沫将目光投向三堂哥严厉。
就是他教唆原主以身犯险,再看他和大堂哥严策、大伯严苛,三人经常聚在一起的样子,八成蛇鼠一窝。
只是不知道是三个人都参与了,还是其中某个人参与贪污的。
苏沫审视三堂哥严厉的时候,严厉的目光也在看她。
这个女人有着和肥胖身躯截然相反的灵活,如果是以前,她抢了位置一定会让给
自己坐着或躺着吧?
三堂哥严厉不知不觉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
对上的却是苏沫无所谓的白眼。
严厉不但没生气,反而有点雀跃,心想:欲擒故纵,必然是欲擒故纵,还在跟我玩这种把戏。
他主动挤到苏沫身边:“弟媳,你这边地方宽敞,让为兄沾沾光坐会儿可好?”
三堂哥严厉的珈项还没拆掉,他顶着厚重的珈项,摆出一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姿势。
苏沫翻了个身,不屑回怼:“三堂哥,你今天上茅房了吗?”
严厉不明所以,他来借个地方展现自己魅力,跟自己上没上茅房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