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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我没有别的办法，但我总觉得我们做错了。&rdo;她说。

&ldo;这是唯一的解决之道。如果杂志社垮了，我们多年的辛苦都将付诸流水。广告收入已经损失惨重了。对了，计算机公司那边怎么样?&rdo;

她叹了口气。&ldo;他们今天早上跟我说下一期不想登了。&rdo;

&ldo;那家公司温纳斯壮也有不少股份，所以不意外。&rdo;

&ldo;我们可以再找新客户。温纳斯壮也许有钱有势，但可不是整个瑞典都归他所有，我们自有人脉。&rdo;

布隆维斯特伸出手环抱她，将她拉近。

&ldo;总有一天我们要把温纳斯壮好好修理一番，震撼整个华尔街。但今天《千禧年》必须先退出舞台。&rdo;

&ldo;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现在我成了贱女人，而你也会因为我们俩假装决裂而深受其害，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rdo;

&ldo;小莉，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就还有机会。我们必须随机应变，而现在正是撤退的时候。&rdo;

她虽不情愿，仍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令人沮丧却也有理。

第四章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一至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四

爱莉卡在他家度过周末。他们除了上厕所或找东西吃之外都待在床上，但并不只是做爱而已，还黏在一起好几个小时谈论未来，衡量各种可能与胜算。星期一天一亮，因为是圣诞夜前一天，她便与他吻别，道声改天见，然后驱车回家。

当天，布隆维斯特都在洗盘子、打扫家里，然后走到办公室清理桌子。他并不想与杂志社断绝关系，但他终究说服爱莉卡让他离开一段时间。他可以在家工作。

因为圣诞假期没有上班，同事们都不在。他清掉大迭纸张，把书收进纸箱正打算搬走，电话忽然响起。

&ldo;我找麦可•布隆维斯特。&rdo;电话另一头传来陌生但充满希望的声音。

&ldo;我就是。&rdo;

&ldo;请恕我如此冒昧地打扰你。我叫迪奇•弗洛德。&rdo;布隆维斯特记下姓名与时间。&ldo;我是律师，代表我的当事人来找你，他非常想和你谈谈。&rdo;

&ldo;好呀，那就请你的当事人打电话给我。&rdo;

&ldo;我的意思是他想和你见个面。&rdo;

&ldo;好，我们约个时间请他到我办公室来。不过最好能快点，我正在清理东西。&rdo;

&ldo;我的当事人希望请你到赫德史塔与他见面，搭火车只需要三小时。&rdo;

布隆维斯特将手边的文件收纳盒推到一旁。媒体就是有办法吸引这些疯狂至极、自称握有最荒诞离奇的小道消息的人。全世界每间新闻编辑室都会得到ufo研究专家、笔迹专家、精神疗法专家、偏执狂和各种阴谋论者提供的最新消息。

有一次在首相帕尔梅的被谋杀纪念日当天，布隆维斯特到劳工教育协会听作家卡尔•阿瓦•尼尔森演讲。演说内容很严肃，前外长林纳特•伯德斯特朗与帕尔梅的多位好友也都到场聆听。但也来了许多业余调查员，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趁着问答时间抢过麦克风，说话时却将声音压低到几乎听不见。单凭这点便可预知将有有趣的后续发展，果不其然，妇人一开口便说：&ldo;我知道是谁杀了帕尔梅。&rdo;台上的人略带讽刺地建议妇人，若有相关消息最好立刻与帕尔梅案调查小组联系。她却连忙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ldo;不行，太危险了!&rdo;

布隆维斯特不禁怀疑这位弗洛德该不会也是那类预言家，打算向他披露秘密警察在进行思想控制实验的秘密精神病院吧?

&ldo;我不上门采访。&rdo;他说。

&ldo;希望我能说服你破例一次。我的当事人已经八十几岁，让他大老远到斯德哥尔摩来恐怕会太劳累。你若执意如此，我们当然也能作安排，但老实说，最好还是能请你……&rdo;

&ldo;你的当事人是谁?&rdo;

&ldo;我想你在工作上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亨利•范耶尔。&rdo;布隆维斯特惊讶地往后一靠。亨利•范耶尔‐‐他当然听说过。他是实业家，是曾在锯木厂、矿场、钢铁、金属与纺织等领域风光一时的范耶尔集团前领导人。当年范耶尔确实是个大人物，不但以正直、老派的作风闻名，也是个强风吹不倒的大家长。他是瑞典产业的基石，更和odo林业公司的马茨•卡格伦、旧日伊莱克斯家电制造集团的汉斯•卫尔森同为旧派系的原动力。他也可说是这个福利制度完善国家的产业砥柱。

但至今仍为家族企业的范耶尔集团，这二十五年来历经重组、股市危机、利率危机、亚洲的竞争、出口减少等等伤害，在企业群中已是敬陪末座。公司目前由马丁•范耶尔经营，这个名字让布隆维斯特联想到那个矮胖、头发浓密、偶尔会在电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男子。他对他所知不多。亨利•范耶尔早已退隐至少二十年了。

&ldo;亨利•范耶尔为什么想见我?&rdo;

&ldo;我担任范耶尔先生的律师多年，但他想做什么得由他自己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范耶尔先生想和你谈谈工作的事。&rdo;

&ldo;工作?我一点也不想进范耶尔公司。你们需要新闻秘书吗?&rdo;

&ldo;倒也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范耶尔先生非常渴望见到你，并私下与你商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