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狠决,那样残忍。
从那以后,徐兰庭清楚地知道,正真的离开,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
而大吵大闹之后,往往是还能走下去的。
比起跟徐兰庭在一起时的阴暗扭曲,这段感情看上去那么干净,那么纯粹…
思及此,男人深深喘了一口气,皱着眉等一阵阵强烈的痛感过去。
“陈竹,你就这么喜欢他么。”徐兰庭低声自语,他缓缓抬手按在心脏的位置,那里太疼。
疼得他想杀人。
午夜两点,酒吧街的夜色才刚刚开始。
嘈杂的鼓点声一下下振动着耳膜,白日里一本正经的人都在舞池里忘我地舞动。
“徐哥你可真不够意思啊,来这儿这么久了才联系哥几个。”带着墨镜的男人靠在沙发上,身边搂着一肤白貌美的洋妞,活脱脱一副二世祖模样。
包厢里的音乐并不嘈杂,只有隐隐的鼓点声,一下下,似心跳在振动。
“这不是刚闲下来。”徐兰庭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跟那人喝了一杯。
“知道您贵人事忙,”墨镜男一口喝尽杯子里的酒,“怎么样,徐家那帮老家伙不好对付吧?啧,也就我徐哥能治得了他们,换个人试试,不得脱层皮。”
徐兰庭淡淡地寒暄吹捧几句,等过场走完,他才慢悠悠地问起对方的生意。
“就瞎开了几个店,挣点儿零花钱。”墨镜男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女人细细的腰上,一只手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儿。
他挑眉,笑说:“怎么,徐哥也打算一块儿玩玩儿?”
墨镜男名叫周继宇,看着是个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富二代,实则在早年间,他算得上是徐兰庭最大的对手。
当年两人没少明里暗里地斗,不过合作也不少,甚至私底下交情还不错。
不过后来徐兰庭势大,国内的市场基本都被徐兰庭捏在了手里,周继宇才出国开展生意,将重心放在了国外。
周继宇心里憋着气儿,嘴上调笑,心里却藏着几分烦躁。
“随口一问,听说你打通了这边的留学业务。没想到当年你出国闯,能这么快闯出名堂。”徐兰庭从不会将底牌率先亮出,他漫不经心地喝着酒,闲聊似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周继宇:“谁说不是呢,这不风水轮流转么。”他笑眯眯地往女人脸上亲了一口,“徐哥,你就直说呗,是不是想一块儿挣钱?”
徐兰庭仰头,微微垂眼,俯视着对方,“怎么个玩儿法?”
“嗐,我徐哥想加入还不简单么?”周继宇笑着给徐兰庭倒满了酒,“喝几杯的事儿。”
徐兰庭看着杯子里近五十度的龙舌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仰头喝了个干净。
“哟,难得徐大少怎么爽快。”周继宇笑着又给人满上,“啧啧啧,这洋酒可是个好东西,我刚来那几年可没少喝,那滋味儿,永生难忘啊。”